“杜遠誌,你再是伯爺,再得皇上賞識,你也不能阻擾我們夫妻相見!”
“娘子,為夫是筆耕啊,有巢郡蓉華城晨陽鎮的秦筆耕,你家相公啊!”
“娘子,你還記得十多年前那個每日上山打獵的夫君嗎?”
“娘子,你可記得夏日裡咱們餓了三天,為夫給你打回來一隻雞?”
“娘子,你可記得有一日家裡進了蛇,我們好不容易打了一次牙祭?”
“娘子,那年天旱,咱們沒有米了,山上也沒糧食了,我們出去挖草根果腹……”
秦戎在外麵聲聲血淚的叫著娘子,真是聞都傷心,聽者落淚啊!
附近各府的門房腿都要跑折了,前院的大人們聽了歎息,後院的小姐們聽了,眼淚和不要錢一樣,誰說男兒皆薄幸,看看人家,這不就是和戲文裡的一樣,有難同當嘛!
杜伯爺太不是東西了,硬生生要拆散人家恩愛夫妻……
“吱……吱……吱……呀……”杜遠誌家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不是側門,是正大門。
杜遠誌看看門,再看看杜管家,這門的聲音聽著都讓人牙酸。
“管家,咱這府是有些年頭了,這門,也是歲數也不小了吧!”怎麼都老成這樣?
“嗯,這門算來也有一百來歲了!”杜管家認真的點點頭,一會讓人上點油。
“你看,這門都在喊“窮……窮……窮……鬼”你要不要請旨弄點維修費來……”要花自己錢,那是不可能滴!
一聽杜遠誌提到錢,杜管家的腿腳特彆快,已經走出大門,正指著秦戎對兩邊的下人們怒吼著,
“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把姑爺給拉起來?知道的是咱們家姑爺,新上的兵部主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的戲子來咱們府門前唱戲裝可憐討官呢!”
杜遠誌正準備出門接戲,直接讓杜管家這兩句話生生停住了腿,咬緊下唇,這杜老頭,一張嘴真是厲害啊,直接說秦戎這個兵部主事的官是裝可憐人家賞的嘛……
杜遠誌深吸兩口氣,得忍住,不防杜遠舟已經拉著陶陶和馬汝清跑了出去。
“筆耕?筆耕在哪?”杜遠舟一聲高吭的嚎叫帶著婉轉的調子哭喪一般從府裡衝了出來,把杜遠誌帶了個趔趄。
“死鬼啊,這些年你死哪裡去了,扔下我們孤兒寡母啊!”杜行舟這邊抱著秦戎就哭,人往下坐,秦戎隻能被她帶著坐在地上。陶陶跑出來從後麵抱住他。
任誰看過去都是久彆重逢的一家。
馬汝清跟在後麵,杜行舟哭一句,她給一巴掌,還喊一句“不孝子!”
“我就說你這麼多年怎麼沒托夢啊,枉費我一年三節給你燒那麼多的紙錢,足足十個大錢啊,我的十個大錢哎……”
“你以前每日上山打獵,獵物都拿到城裡賣了,吃飽喝足回來就躺著,我和婆母還眼巴巴的煮了野菜湯舍不得吃等你回來。我們何曾怨過你?你就這麼嫌家貧跑了,一走都不回頭啊!”
“啪!”
“你吃雞,婆母吃雞屁股,我嗦雞骨頭……”
“啪!”
“你吃魚,婆母吃魚骨頭,我在一旁聞味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