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臨深心底再三保證自己會小心行事。
現實中,臉上的麵具又因為繩子斷裂,忽的掉到地上,露出那張沒有麵皮、如厲鬼般的醜臉。
“啊——”
旁邊的女人驚得捂住嘴,這場景,倒把男人也嚇了一大跳,手上力道一鬆,紹臨深直接從半空中掉下去,狠狠摔了個屁股蹲。
那男人踉蹌著退後幾步,指著紹臨深的臉,磕磕巴巴道
“這……這,小孩……你的臉……怎麼回事?是燒傷的?”
紹臨深顧不得疼,隻一副驚慌失措地模樣,蜷縮著身子,抬手捂住臉頰,卻怎麼也遮不住滿臉如蛛網般的疤痕。
“對不起大哥哥大姐姐,深深不是故意嚇唬你們的,隻是地下室太黑了,我……我好怕。”
不到一米高的孩童,怯生生地蹲在地上,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惹人憐愛的水汽。
“哥哥,你就讓深深在外麵玩一會兒吧,深深會乖乖回去的,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媽媽。”
女人畢竟心善,聽到紹臨深的話,強忍著心悸,輕聲哄道“你叫深深是嗎?為什麼媽媽要把你關在地下室裡呢?”
“因為弟弟生病了,深深要給弟弟輸血,以後還要給弟弟換腎。”
小男孩仰著頭,滿臉天真地問道“大姐姐,腎在哪裡?換腎,是不是就像臉皮一樣,要割下來換到弟弟身上呢?”
“什麼?!!”
這對情侶瞬間站直身子,渾身雞皮疙瘩冒出,好半晌才冷靜下來。
年輕男人看了眼紹臨深身後的方向,那棟彆墅,是屬於喬家老二的。
前段時間,他還聽人說對方把房子給了一個情婦住,這孩子不會就是喬老二的吧?
要是這樣,那喬家可有樂子看了。
年輕男人心底轉了一圈,當著女朋友的麵,義正言辭道
“欣蘭,我們必須報警,這麼小的孩子總不可能撒謊。”
田欣蘭並未察覺到男友的小心思,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心地善良,看向他的眼神越發含情脈脈。
清江苑附近就有派出所,民警的出警速度猶如閃電。
當孟文玉接到家中傭人的電話,得知孩子失蹤時,一群民警早已將彆墅包圍得水泄不通。
剛剛的年輕男人還熱心地給幾家媒體打去電話,這會兒外邊已經聚集了不少記者。
“隊長,花房底下確實有一間地下室,裡麵除了一間兒童房,旁邊還有個設備齊全的手術室。”
一名年輕的民警報告著,抬手揮了揮手中的幾根布條,指著不遠處正趴在地上又哭又鬨、滿地打滾的小男孩,無奈地說
“這是我們在地下室發現的另一個孩子,根據他的描述,是那個叫深深的小男孩把他綁在這裡的。”
隊長是個身高一米八五的板寸頭大漢,聽到手下的彙報,他的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
“我們應該慶幸這個孩子還知道反抗,要是等悲劇發生後,再去後悔就已經晚了。
作孽的是那些心思歹毒的大人,要怪也應該怪他們,這件事我們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不要再外傳了。”
“是,隊長。”
年輕警員也不是什麼愣頭青,他看了眼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的無臉男孩,眼中閃過一抹同情,轉身便繼續去收集證據。
孟文玉回來的很快,卻快不過民警收集證據的速度。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地下室內到處都是孩子生活過的痕跡,孟文玉就是想狡辯都不可能。
“孟女士,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孟文玉想過自己的事情會暴露,卻沒料到會這麼早,還是被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揭發的。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親手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