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凶猛,等到村民們將火熄滅,夫妻倆所在的小院早就燒成了一堆廢墟。
令人驚奇的是,隔壁婆子一家分明與紹銘珩夫妻倆共用一堵牆壁,結果鄰居家愣是連一根稻草杆子都沒點燃。
村裡頓時傳出不少風言風語,道是那對夫妻倆乾的事情太過傷風敗俗,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這才一把火讓兩個醃臢玩意兒燒乾淨。
紹父等人雖在一個村子,可老早就同紹銘珩斷了親,如今縱使夫妻倆燒的漆黑如碳的屍首擺在院中都好幾天了,也沒打算將人收拾起來埋掉,生怕彆人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來往,帶累了底下兒孫的親事。
還是隔壁的小老太看不過眼,領著幾個兒子將夫妻倆的屍首扔去附近的亂石堆草草掩埋。
而作為十裡八鄉有名的大善人,紹臨深怎麼可能允許自家親大哥拋屍荒野呢,那自然得敲鑼打鼓,還特意找了和尚道士給夫妻倆超度,盼著兩人趕緊投胎,下輩子繼續做夫妻。
為此,他還特意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專門將夫妻倆合葬在一處,保管兩人以後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才行嘞。
說來也怪,自打夫妻倆身亡後,北境一連下來七天七夜的大雨,那烏雲壓境,黑壓壓的,跟天要塌了似的。
結果七天一過,立馬天朗氣清。
自此,往後好幾年間,大雍朝都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就連北地也少有戰事發生。
唯一知道的真相一人一鼠深藏功與名,隻在北疆一帶四處活躍,例如修橋鋪路,施粥送藥,開設慈幼院等,總之他們是哪裡需要就往哪裡跑。
偶爾紹臨深還將北境一些特有的皮毛山貨,還托商隊寄給南邊的陳家人……
這一輩子,紹臨深活到了一百零八歲,愣是將自己活成了人瑞。
他在挨個送走陳姨娘,送走妻子、女兒後,才在世界意識的不舍中,被贈送了一塊盤古幡身上的小碎片,一人一神器施施然離去。
是的,沒弄錯,就是世界意識。
原先那個傻叉天道搞了那麼多騷操作,好端端的小世界,愣是被祂將大量氣運塞到“男女主”身上,十年間,兩人相互折磨,也算是變相消耗了祂的規則之力,最終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有了這麼個前車之鑒,往後該世界再誕生一個天道,恐怕也不敢那般肆意妄為了。
而再次穿梭時空,醒來的紹臨深,此時卻感覺自己渾身酸麻疼痛的厲害。
他睜開眼,還沒瞧清楚周遭的環境,耳旁就聽見一道女子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醒了就趕緊起來做飯去,都說了你身子不好,不能到外頭去吹風,偏偏就是不聽話。”
“再說了,你弟弟才多大,他喊你一聲賠錢貨又咋了,你當姐姐的就不能大度一點嘛?”
“居然還伸手推你弟弟,這回他沒事便罷了,要是手上擦破皮,看你爹回來打不打你。”
門檻上,一個頭上梳著簡單發髻,鵝蛋臉,厚嘴唇的婦人低頭納著鞋底,眼角瞥見紹臨深醒了,連頭都沒抬,就開始絮絮叨叨數落起來。
紹臨深聞言心口一緊,顧不得其他,趕緊伸手往襠部一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粉色裙子,還有那雙被裹腳布纏得都快扭曲變形的腳丫子,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又暈死過去。
“幡哥,快,趕緊把劇情發給我。”
紹臨深頭一回在心底急得嗓子都快喊破音了。
隨即,他腦袋熟練的脹痛起來,腦海中一段段記憶在跟前滑過。
紹臨深趁著女人還在嘮叨的空隙,立馬梳理起來龍去脈。
卻原來,這個世界的“自己”生來就是個體弱多病的病秧子,從小到大吃藥都比吃飯還多。
為了保住他這條小命,這世的紹家父母還真搞了個騷操作,就是將他當女兒養,以此騙過那些勾魂使者的耳目。
這種事尋常在鄉野裡也常見,但大多數人頂多是給孩子穿個紅肚兜,取個像姑娘家的名字也算糊弄過去了。
可紹家人卻不是這樣,人家可是一比一還原養閨女的路子來,不僅讓紹臨深穿衣打扮像個姑娘,就連名字也是很“樸素”的叫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