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不怕我將洪佩蘭的醜事抖落出來,隻管鬨騰就是。
左右我現在是自由身,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可管不到我頭上。”
宋氏話說的十分硬氣,但背在後頭的右手卻始終捏著柴刀,心底也是做好了與他們魚死網破的打算。
不過麵上,她還是故意將目光直勾勾看向那倆孩子,而後還瞥了眼杵在陳家人當中的洪佩蘭。
洪家老兩口被氣得倒仰,卻還真有些投鼠忌器。
自家閨女未婚先孕,這事彆人不知情,可宋氏作為嫂子怎麼可能瞞得住。
當初他們都是一家人,自然不用擔心會泄密,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道理就是三歲小孩都懂。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女人已經和鐵柱和離了,他們真要逼急對方,指不定就會被這女人揭露出來。
洪老頭深吸一口氣,拉住想要撒潑的媳婦,目光冷厲的注視著宋氏
“無憑無據的事情,你隻管去說便是,我們反倒要問問你,是不是記恨著鐵柱打算賣掉你抵債的事兒,才故意無中生有,想毀了我們洪家的名聲?”
當初,洪老頭也以為紹臨深是賭錢賭輸了,這才將妻兒全賣出去抵債,可自打對方牽著那頭毛驢草料後,另一個念頭立馬占據自己的腦海。
那姓紹的是不是知道倆孩子不是自己的,這才故意報複洪家?
要不然真賭錢賭魔障了,又怎麼還有錢去買毛驢?那可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
思及於此,洪老頭態度越發強硬,更是趁宋氏不注意,讓老伴兒一把扯過孫女,冷聲道
“你既和離歸了娘家,我們自管不到你頭上,但小花是我洪家的種,你就是說破天去,也斷沒有被你帶走的道理。”
說罷,他還朝洪婆子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立馬抬起手一巴掌一巴掌甩在孫女臉上,直把孩子打得鼻青臉腫,哇哇大哭。
附近聽到動靜的村民有看不過眼想要阻攔的,都被洪老頭給攔住
“這死丫頭吃裡扒外,我們老兩口不過是去縣裡把承榮、玉華接回來的空隙,竟眼睜睜看著她娘砍傷她爹,逼得鐵柱不得不和離……”
老兩口說得淚流滿麵,還將洪鐵柱胳膊上的傷口給眾人看,末了,又指責宋氏喪儘天良,居然把他們家活命的糧食全部盜走。
“她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
洪婆子說著還跪倒在地,不住衝宋氏磕頭,口中哀求對方給洪家一條活路。
這一幕,直接引來了李村長和洪家族老們。
不少圍觀村民更是衝著宋氏指指點點,大部分人眼中都滿是厭惡之色。
古人最重孝道,哪怕宋氏和離歸家,那洪婆子也是她前婆婆,哪有作為婆母跪求兒媳婦的道理。
麵對眾人的指責,宋氏心中波瀾不驚,場麵再難堪,難道還有自己像牲口一樣被人拉去販賣更慘嗎?
因而,她隻一口咬定自己離開洪家時,隻帶了衣裳和出嫁的被褥,旁的都是洪家人誣賴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