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當然沒事。
畢竟是這方世界欽定的女主,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落了胎。
因此,哪怕洪佩蘭嚎了一晚上,哪怕裡頭的褻褲上血漬斑斑,可肚裡的胎兒就跟徹底鑲在她身上一樣,任憑如何捶打就是穩穩的揣在裡麵。
“怪……怪物啊……這莫不是懷了個鬼胎?!!”
看到這一幕,周遭原本還覺得洪佩蘭是體格好,肚裡的孩子命硬的村民們,無不嚇得變了臉色,紛紛要求將洪家人徹底趕出隊伍,不準再跟著他們。
古人最是信奉鬼神之說,麵對這種事情,大家隻覺的邪門的緊。
再加上洪全這一家子品行不端,村民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同村的份上,哪裡容這一家人到現在。
故而,任憑洪婆子等人如何哀求,也依舊被大家趕出了隊伍,並警告他們,若敢靠近就將他們直接打死。
洪家人癱瘓在地,隻能眼睜睜看著村民們越走越遠,這才發現自己又上了那姓紹的當。
如今他們沒了大家的庇佑,等同於連沿途尋找食物的機會也沒有了。
“啪——”
“掃把星,你除了給家裡招災外,還會乾什麼?我們可被你害慘了。”
洪鐵柱氣不過一巴掌甩在洪佩蘭臉上,直接將她抽倒在地,好半晌都起不來。
這會兒,彆說是洪家老兩口了,哪怕是洪承榮兄妹倆都跟看仇人似的,眼睛死死瞪著女人。
洪佩蘭頂著幾人怨懟的目光,突然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麵容猙獰扭曲地盯著他們,譏諷道
“我害你們?難道當初是我逼你們配合我,隱瞞孩子的父親嗎?還是說我求著你們跑紹家去蹭吃蹭喝了?
哪怕昨晚的事情,除了我,你們難道就沒有參和嗎?明明就是你們自己貪心,出了事倒怪起我來了。”
“虛不虛偽?”
短短幾句話,就將洪家人的臉皮徹底揭下來往地上踩,讓幾人無端覺得躁得慌。
“賤人,住嘴!”
洪鐵柱惱羞成怒下,直接朝女人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而後痛苦的捂著腿癱倒在地。
洪佩蘭一邊捧著肚子直抽氣,一邊還能咧著嘴扭曲的笑著,直道對方活該。
兄妹倆反目成仇,倒讓躲在角落裡的一隻土耗子看得兩眼放光,前爪都不自覺在胡須上不住搓著,發出細微的吱吱聲。
洪家人互相怨懟了老半天,眼看周圍的流民越聚越多,他們也不敢再鬨騰,隻撰著根木棍追上平安村一行人的隊伍,綴在後邊躲躲藏藏的跟著……
一連三天,洪家人再沒找到半點草根或樹皮的蹤跡,若非此處他們已經接近雲州地界,附近的水源漸漸多起來,靠著先前存下的一點“食物”,恐怕這會兒都成為某些流民的盤中餐了。
“咕嚕嚕——”
洪家人個個肚子餓的胃抽搐,隻能儘量勒緊褲腰帶,往嘴裡灌水,喝的身子都開始浮腫了,還是抵不了腹中火燒火燎的饑餓感。
承榮兄妹倆趴在地上,餓得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三四歲大的孩子如今瘦得跟貓兒那般大,看到地上的泥巴,不知怎的竟伸手抓起就往嘴裡塞。
“吐出來!”
洪家老兩口一人掐著一個,快速將倆孩子嘴裡的泥巴摳出來,看他們不配合,還一人賞了幾耳光,打得兄妹倆躺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著,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