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紹臨深的時候,洪佩蘭整個人都是懵的。
“姓紹的,你沒走?!!”
“這位嗯……大姐,我好像和你不熟吧?”
紹臨深被官兵喊來時,就猜到這女人打什麼主意,當下滿臉詫異的看著對方,一副十分陌生的模樣。
“大姐?紹臨深,你難道是瞎了不成?我還比小兩歲,你居然喊我‘大姐’。”
洪佩蘭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聽到對方這麼稱呼自己,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要不是她哥用胳膊撞了一下自己,洪佩蘭都恨不能撲上去撕爛紹臨深的嘴。
當下,她便氣急敗壞地指著被擺在桌上的那封休書,道
“姓紹的,你裝什麼糊塗,這休書還是你扔給我的,上邊清清楚楚寫著你我的關係,你不承認也撇清不了事實。”
“我承認啥什麼?”
紹臨深無辜攤手
“我不過是在逃難路上救過你一命,你這婦人不知感恩就罷了,竟還想賴上我?”
說著,他也不等洪家兄妹回嘴,直接拿出懷裡揣著的戶帖遞給眼前的官吏看。
表示自己真正的妻子早就亡故了,這人分明是為了擺脫流民的身份,才故意冒名頂替。
那官吏見狀朝桌麵一抬下巴,示意紹臨深將東西放那兒,卻見對方跟沒看到似的,非雙手捧著遞到自己麵前。
“嗯?”
留著山羊胡的官吏眉頭微皺,不悅抬手,卻在接觸的一刹那,發覺戶帖底下還夾著一張薄紙。
這人不動聲色地接過東西,戶帖從右手換到左手,期間一隻手順勢放到桌下,眼睛朝下一瞥,見是一張十兩的銀票,眼睛一亮,連坐姿都端正不少。
看向洪家兄妹的目光都帶著審視道
“大膽,你們兩個刁民,無憑無據的事情,竟敢跑到這裡信口雌黃。
來人呐,給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長長記性。”
洪佩蘭當即大驚失色
“大人,民婦真沒有說謊啊,民婦這還有休書為證,對了……我們還有人證。”
說著,洪佩蘭抬眼望向一旁的陳開遠,看到對方見勢不妙就準備偷跑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恨色,趕緊上前將人拽住。
洪鐵柱嚇得渾身顫抖,此時腦子倒轉得飛快,還不等官兵過來抓人,立馬將紹臨深祖上三代姓甚名誰,戶籍地址通通說了個遍。
末了,他還怕山羊胡官吏不信,更是挑了幾個平安村村民的姓名,一一複述出來。
“這有何難,不過是你們蓄謀已久,故意打探來的消息而已。”
紹臨深矢口否認
“若你等真是同我有牽扯,怎的還要等大家夥都離開才說?總不能村中二三百人,卻沒一個能為你們作證的吧?”
這話可是直接戳了洪家兄妹的肺管子。
那些村民可不就是不搭理他們麼,要是能成,洪家早就跟著離開了,哪還會在難民營裡待到現在。
如今,他們每日可就一碗清可見底的稀粥果腹,要再熬下去,還沒等到朝廷安排,人就得餓死了。
但——
這跟山羊胡官吏有什麼關係?
他每月的俸祿都還沒十兩銀子呢。
更何況這名婦人的休書,字跡不清就算了,中間那部分可清楚寫明,此女所犯惡行累累,七出之條幾乎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