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向佳佳，“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佳佳緊咬著嘴唇，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但就是不肯開口。我看得心頭火起，衝過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卻被她輕輕一躲。
“媽，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終於低聲開口，但卻顯得無比蒼白無力。
“那到底是什麼樣？你說！到底是什麼樣？”我猛地逼近她，聲音越來越尖銳。
什麼關係，他也沒做錯什麼，你不能趕他走。”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佳佳會這麼說，心頭突然湧上了一股莫名的焦慮感。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替李叔說話？
“佳佳！”我幾乎吼了出來，“你還要繼續為他辯解？我可是你的母親！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是男保姆！你這麼年輕，怎麼可以——”
“媽！”佳佳也打斷了我，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委屈和反抗，“我已經26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你總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總是用你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一切！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嗎？我有自己的判斷，你不能總是這樣對我發火！”
我呆住了，完全沒想到佳佳會以這種態度和我對峙。她一向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硬了？我的心頭泛起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憤怒、失望、痛心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你……你這是在反駁我？”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聲音發抖。
佳佳卻沒有退縮，反而直視著我，咬緊了嘴唇“媽，我隻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你也不應該隨便下結論。”
“我不了解？！”我幾乎被氣笑了，“佳佳，你看看你現在在說什麼話？你居然為一個男保姆說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佳佳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呼吸變得急促。她的沉默讓我更加憤怒，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丈夫張強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我們母女兩人氣氛如此緊張，他皺起眉頭，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我看見他，心頭的情緒更加洶湧，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地說道“你回來得正好！你知道剛才我看到了什麼嗎？這個李叔，他竟然抱著佳佳！你說氣人不氣人！”
張強一聽，臉色也頓時變得鐵青，目光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轉頭死死盯著李叔“你在做什麼？”
李叔趕緊擺手“張總，我沒——”
“夠了！”張強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我不想聽解釋。你馬上走，明天我們結算工資，不用再來了。”
李叔臉色煞白，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低下頭，什麼也沒說。他知道再解釋也是徒勞，隻好無奈地轉身走出了門。
佳佳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張強的手臂“爸，李叔他真的沒有做錯什麼，你不能趕他走！”
張強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佳佳，你怎麼回事？媽都看見了，你還替他求情？你是不是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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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用力搖頭，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爸，你們根本不明白，李叔真的沒做什麼！你們隻看到了表麵！”
張強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好了，佳佳，不用再說了。我們都是為你好，不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聽到這裡，佳佳的情緒徹底崩潰，她猛地甩開張強的手，大聲喊道“你們就是不懂我！你們總是用你們的方式來決定我的人生，根本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這一吼，整個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張強和我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平時溫順乖巧的女兒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我呆呆地看著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那個曾經聽話的女兒，現在竟然變得如此難以理解。
我被佳佳的突然爆發震住了，一時無言，甚至忘記了我剛才的憤怒。張強也顯然被她的話弄得措手不及，站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客廳裡隻剩下佳佳急促的呼吸聲和她泛紅的眼眶。她從小到大都沒這樣和我們說過話，如今卻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用儘全力在抵抗著我們。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壓低了聲音說道“佳佳，我們是你的父母，當然為你好。你剛才的態度是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太讓我們失望了。”
佳佳眼淚終於滑了下來，她咬著唇，沒有立刻回話。看著她這樣，我的心裡說不上是難過還是生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抗拒我們，明明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佳佳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壓抑住了內心的情緒“李叔從來沒有越界過，他隻是一個儘職儘責的保姆，幫忙照顧家裡。今天的事情是我不舒服，他才抱了我一下，你們卻把事情想得這麼嚴重，甚至要趕他走。”
張強冷靜地說道“你覺得我們想得嚴重了？佳佳，我們是男人，我們知道男人的心思。李叔再老實，也是個成年男人，他幫你扶一下，這種行為已經越界了，作為父母，我們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繼續發生。”
佳佳猛然睜開眼，臉上寫滿了倔強和反抗“你們對他根本不了解！你們總是用你們的想法去猜測彆人，李叔是個好人，他對我們家一直很忠誠。他隻是在做他的工作，你們這樣對他不公平！”
入危險。”
佳佳微微點了點頭，眼裡依舊帶著淚水，但她沒有再繼續爭論下去。
那天晚上，我們的談話終於暫時告一段落。佳佳回到房間，我和張強則留在客廳裡，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充滿了無奈和焦慮。我們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佳佳的內心還有很多痛苦和掙紮，隻是我們不曾真正理解過她。
接下來的幾天，家裡一片沉寂。佳佳依舊沉默寡言，她似乎不願再和我們提起李叔的事情。我和張強也儘量避免再觸碰這個話題，但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意識到，這件事在佳佳心裡並沒有真正過去。
某天夜裡，我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動靜，悄悄走到佳佳房門外，發現她正打著電話。我屏住呼吸，隱約聽到她在低聲說著什麼。
“李叔，你不用擔心我……我會處理好家裡的事情的……隻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解釋。”
聽到這裡，我的心再次揪緊了。我輕輕退回自己的房間，心裡五味雜陳。或許，佳佳需要的不是我們強加的“為她好”，而是更多的理解與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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