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突然了。他叫李輝，今年30歲，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帶著一個5歲的女兒。作為一個父親，他平時沉默寡言，家裡的生活全由我負責。起初，我隻是一名小保姆，27歲，剛從農村來城裡打工，什麼也不懂，隻想著攢錢寄回家，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麵臨這種選擇。
我隻是個保姆，怎麼就成了他想娶的人？我該怎麼辦？
“他真的要跟你結婚？”廚房裡，陳姐放下手裡的碗，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一個離了婚的老男人，你才多大呀？這事你怎麼想的？”
陳姐是我在李依輝家附近認識的，她也在附近做家政活，有時我們一起吃飯。她的年紀跟李依輝差不多，，總是給我一些生活上的建議。聽到我跟她說李依輝的求婚，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陳姐。”我揉了揉自己的手，“我隻是覺得太突然了，這幾天他對我越來越好，但我根本沒想到他會求婚。”
“你跟他住一起多久了？”
“三年吧，從他離婚後沒多久，我就來了。他那時候剛跟前妻離婚，孩子才四歲。”我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陳姐歎了口氣，轉身繼續洗碗，“這麼說，你已經成了他女兒的半個媽媽了。這個李依輝啊，真會打算盤。你幫他照顧了孩子，打理了家，現在覺得你年輕好使，想把你留下來當個免費的‘全職老婆’。你可要想清楚了，嫁給他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決定。我在李依輝家做了三年保姆，和他女兒小薇也算親近，甚至某些時候她會叫我“媽媽”。我其實很喜歡小薇，但當時我絕沒想到這份感情會把我卷入現在的困境。
那天晚上，李依輝突然對我說“小玲，你還年輕，應該有自己的家庭，不應該一直當個保姆。如果你願意，我想給你個名分。”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好像這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可我的心卻瞬間掀起了滔天波瀾。
“我……我沒想過。”我結結巴巴地說。
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沒想過，但你是個好女孩，小薇也喜歡你。你能照顧她，我也覺得你是個好伴侶。我不想再找其他人了，也不想讓小薇換個人來照顧。”
他的話很直白，可也讓我陷入了極大的矛盾中。嫁給他，意味著我不再隻是一個保姆，我會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甚至是小薇的繼母。可我心裡也清楚，李依輝的前妻劉梅還時不時回來探望小薇，他們的關係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我不確定自己能否在這樣複雜的家庭關係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劉梅來接小薇去過周末，我坐在客廳裡默默地看著她們母女的互動。劉梅是個典型的，氣質優雅，講話帶著點強勢。她離婚後雖然搬出去了，但每個月都會來探望小薇，給她買各種東西，甚至還會和李輝聊幾句。對於劉梅的存在，我一直心存敬畏，她是那種我無法企及的女人。
“小薇，跟媽媽回家好不好？”劉梅一邊給女兒穿上外套，一邊抬頭衝我笑了笑，仿佛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也笑了笑，心裡卻有些不安。李依輝站在一旁，看著劉梅接走女兒，他沒有多說什麼，但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複雜情緒。劉梅帶走小薇後，李依輝地坐在沙發上發呆，我忍不住走過去，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我們的生活會不會太複雜了？”
“你是說……我跟你結婚的事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是啊。”他轉過頭看著我，“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容易，你很年輕，未來有很多選擇。但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解脫。我不想再去尋找新的人，也不想再經曆失敗的婚姻。我累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心裡亂成了一團。我沒有他那樣複雜的過往，也沒有經曆過婚姻的挫敗，我無法理解他所說的“累”到底意味著什麼。對於我來說，這隻是一份工作，但現在突然變成了一個終身的選擇。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考慮。”他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彆太有壓力。我就是想跟你說清楚，我的想法。”
他說完後，轉身回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我低頭看著自己穿著圍裙的樣子，忽然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嫁給李輝，這意味著什麼？是為了那個曾經讓我感到安心的家，還是為了那個無辜可愛的孩子？亦或是因為在我潛意識中，我已經把自己和這個男人綁在了一起？
幾天後，我回了一趟家，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媽媽。媽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最終才緩緩說道“你確定他對你是真心的嗎？還是隻因為你方便？”
我怔住了，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才27歲，結婚是大事。對方有女兒，有前妻，家裡這麼複雜的情況，你就不怕將來受委屈？”媽媽的聲音透著擔憂，“你想想清楚，不要被一時的感情衝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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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了電話，心裡更亂了。媽媽說的對，我根本沒有為這樣的生活做好準備。而李輝顯然已經決定了自己的未來，他想讓我成為他家庭的一部分，想讓我成為那個讓他省心的人。
晚飯時，李依輝突然開口說“我準備找個時間把事情定下來，你覺得呢？”
我抬起頭，看見他滿臉期待的神情，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我既想給他一個安穩的家，也害怕自己未來的生活會因此陷入無儘的壓力和困惑。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說。
他點點頭，沒有多問。但我知道，他在等我做出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關乎著我未來的幸福，也關乎著這個家是否能。我該怎麼辦？
“你決定了嗎？”李依輝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把我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此時的我們坐在餐桌旁，他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我，眼中帶著期盼和些許緊張。
劉梅冷笑了一聲，抱緊了小薇，“你就不怕這影響小薇？她還這麼小，你讓她叫一個保姆媽媽，你覺得合適嗎？”
李依輝皺了皺眉，“小薇喜歡她，而且她在這個家裡做得很好。你總是來看小薇，也該看到，小薇跟她比跟我還親近。”
“親近？”劉梅冷笑得更明顯了，“她不過是個保姆！你真的要讓你女兒把一個保姆當成媽媽？你想過這個決定對小薇未來的影響嗎？你想過如果我們家裡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嗎？”
心的天平在劇烈搖擺。劉梅說的沒錯，我的未來還很長，但我也不想因為這些複雜的關係讓自己陷入無儘的困擾和痛苦。
“我……我需要時間。”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道。
李依輝握著我的手明顯僵了一下，但他沒有再說話。
劉梅點點頭，站起身，抱著小薇，“你最好好好想清楚，早點做決定，彆等到一切都變得不可收拾。”
她說完，帶著律師離開了家，屋子裡再次恢複了寧靜。但這寧靜並不輕鬆，反而讓人倍感壓抑。
幾天後，我終於跟李輝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李依輝，我想了很久……”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我覺得……我們不應該結婚。”
李依輝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痛苦“為什麼？是因為劉梅的話嗎？”
“不是。”我搖搖頭，“不是因為她。是因為我真的沒準備好麵對這麼複雜的關係。我喜歡小薇，也感激你對我的信任，但這些問題讓我覺得，我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目光漸漸黯淡。
“你是個好人，也會是個好父親。”我輕輕握住他的手，“但我想過自己的生活，過一種簡單的生活。”
李依輝低下頭，沉默了許久，最後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那個晚上，我們彼此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坐在客廳裡，享受著最後的平靜。我知道，這段特殊的關係，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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