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耶律央一直都走在前麵,掃開一些遮擋物,為她開辟出一條小道。
江佑歡跟在他後麵,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想著事。
想得太入迷,沒留意他突然停下,差點一頭撞上他胸膛。
“怎麼了?”江佑歡抬頭問。
耶律央冷哼:“你一路上不說話,在想什麼,是不是又在想其他人了。”
又開始了是嗎。
江佑歡十分無語,無奈又好笑地問:“我很想知道,你為何總是要吃蕭蘇禾的醋,你明知道我和他沒有什麼的。”
耶律央聲音沉沉的,悶悶的,還有幾分低迷:“因為是他。”
說話的時候,他眼神裡劃過一絲江佑歡從未見過的色澤,竟像是……羨慕。
她很驚訝,這樣的情緒會出現在這個狂傲自大男人的身上?
說起來,江佑歡好像從來沒想過這些。
耶律央的成長比所有她認識的人都要坎坷數倍,他從小就被當成王族野種,在西漠王室那樣的地方,不知道遭受過多少冷眼和侮辱。
後來,他又被西漠王當成了擴展西漠疆土的一把刀子,大半的時間都在戰火狼煙下過活。現在的地位和一切,都是他踩著染血的步子,從屍山血海裡一步一步走來的。
在這極長的十數年歲月裡,哪怕有一點點的差池,他早就死在了那沙場上,成為萬千無名骸骨中的一具!
而蕭蘇禾,雖也身處皇家,還有個周皇後在背後盯著,但至少,很多時候他是快活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而不需要為了活命,為了看到明天的太陽,臥薪嘗膽,茹毛飲血……
這些關於他的事,她好像從來未曾去認真思索過,現在一經過想起,江佑歡心口禁不住有點刺痛和酸澀。
但僅僅是因為這些嗎?
他的性子,可不像是會單純羨慕旁人的人。
莫不是,還和他一直藏著的那個秘密有關?
等她再抬頭看去時,耶律央神情已經恢複往日陰冷孤傲。
“以後我會控製的,但你也知道本王的性子。”有些時候連他自己都控製不住……
他繼續往前,江佑歡壓下心頭欲出口的話,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也繼續抬步。
很快,到了哈都他們說的那個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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