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蕊:“南兒,主子不是不等你醒來才走,他是等了的,可是……”
她笑了笑,眸子垂得更低了:“我明白的,身不由己,我不怪他。”
這不是倔強話,她是真的沒有怪,她知道,若不是真的不得已,他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回去的。
江佑歡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平靜,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黯然神傷。
怎會不失落呢。
縱使往日再獨立清醒,她也是俗人一個啊。
香蕊心疼地看著她。
南兒剛知道自己流了孩子,偏偏主子又不在她身邊。設身處地的想,若換做是她,她根本做不到像南兒這麼冷靜,怕是早已經瘋了吧。
香蕊輕聲道:“南兒,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放在那兒吧,我隻想一個人待會兒。”江佑歡已經側過身去。
香蕊無奈,隻好退出屋子。
這個新院子在京城一個偏僻地方,裡裡外外都被西漠的人細細把守,一隻臭蒼蠅也難飛進來。
就說昨日,蕭蘇禾過來看江佑歡,都被人擋在外麵了。
也不知小郡王是哪裡查到這個院子的確切地點,居然被他發現了。不過主子說了,誰也不能進來,他們更不敢隨意將人放行。
這時,香蕊剛出去,突然聽到府院大門方向傳來嘈雜動靜。
她以為蕭蘇禾又來了。
等到了府院門前,才看到外麵的無人街道上,一輛像是寺廟裡的馬車正在緩緩駛去。
嗯?難道是那夜的上官大夫?香蕊如是想。
旁邊看守府院的西漠手下,將方才小沙彌送來的東西遞給香蕊。
“香蕊,這是那個小和尚拿的,說是他們上官大夫說的,裡麵的藥已經配好,每日按方子上的劑量給江小姐熬煮喝下,不能有一分耽擱。”
香蕊接過:“這個老大夫倒是挺好心的。”
比先前的府醫和太醫都順眼。
就是脾氣太怪!
“好,我知道了!”香蕊轉身進了院子,她看不懂藥材,隨意翻看了兩下,隻當這些都是調養身子的東西吧。
這邊遠行去的馬車裡,響起了小沙彌的疑問。
“師父,那位女施主不是剛小產了嗎?為何您要給她留下保胎的藥?難道她那夜沒有小產嗎?”
“她的確是小產了。不過……”上官大夫捋著胡須,笑得意味深長,“這世間的事啊,無論福禍,都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費儘心思也得不到。都是命數啊,阿彌陀佛!”
他也算是仁至義儘的,算是還了他母親當年的人情了!
“走吧,回寺廟了!這俗世間,老夫是再也不想踏足了。”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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