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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官大夫的藥還真是不錯,喝了後她身子沒那麼乏累了,但也因為神思過於清明,後半夜睡不著,又醒了。
江佑歡不想麻煩香蕊,他們守了自己這麼多天,也很累的。
起身倒水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動靜。
微微掀開厚重的簾子,她抬頭看去,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香蕊正在和人說著話,她雙手抱胸,站在台階上,有點不耐煩。
此刻正在她對麵的那個人,雙肩抖動,似在哭。
江佑歡認出那人是秦宛。
許多時日不見,秦宛又瘦了,估計是這段時間過的不好,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從夜幕馬車裡出來的乾瘦丫頭。
看秦宛現在背著包袱的樣子,應是要遠行。也不知是回西漠,還是去其他地方。
但她顯然不想就這樣離開,一直在那兒擦著眼淚,拖延時間。
香蕊不耐地催促著:“七王對你已經仁至義儘了,秦小姐還是早些離開吧。”
秦宛知道自己再見七王無望,扯著香蕊的衣袖。
“香蕊姐姐,那你能替我給七王帶句話嗎?”
香蕊臉上神情驟冷,不動聲色撥開她的手:“秦小姐還是少搞那些歪心思了吧,七王已經回西漠了,他很忙,根本無心再去管你的事。”
秦宛最後終於死了心,哭得更傷心了,眼中都是追悔莫及,但終究於事無補了。
今後,彆說是和耶律央說上話,就算再見他,也是沒機會了。
香蕊懶得和她多廢話,催促了幾聲,說彆打擾江小姐休養身子,便轉身離去!
秦宛身子搖搖欲墜。
身邊婢女攙扶著她:“小姐,彆傷心了。”
“能不傷心嗎,七王分明是不想看到我才這麼早離開的。”
婢女安撫:“怎會呢?七王明明是因為那女人小產才走的,奴婢都聽說了,這次七王回去是為了王妃人選的事呢。畢竟這偌大的基業要有人繼承,族老們又逼得緊,七王也沒辦法呢。”
秦宛眼睛生出異彩,但很快又蕩然無存。
還有什麼用?即便耶律央因為江佑歡無法生育拋棄她,也是沒自己的份。
她黯然道:“走吧,這京城,我是再也不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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