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每次都說下次再也不喝這麼多了。超不過三天,又會端起酒杯不醉不歸。
趙明也要食言了,因為變強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午飯後,趙明交給王紅維一張靜心符,依然說是在廟裡求來的。囑咐她高考時務必隨身攜帶,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
上午出去的時候,趙明花一千五百元買了一部國產手機。彩屏和弦的大直板,後麵兩個大喇叭。能接能打,還能發短信,真是神奇。
交代完事情,趙明就離開了。要不一會撞見王紅維她媽不好解釋。
……
就像《陽光燦爛的日子》裡的馬小軍,趙明這兩年幾乎走遍了文山縣城的大街小巷。
這次的目的地是縣城西北方向的一座道觀,出環城北路,進入通往北部村鎮的乾路,一百米左拐下道,再一百米就到了。路不算遠,但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道觀圍牆由大小不一的碎石壘砌而成,門框和門楣用料都是整根的石柱,雕琢成四方形。
門楣上方青石製作的門匾上,用沉雕的技法雕刻著“通天觀”三個遒勁的大字。石匾四邊,還線刻著龍和雲紋等圖案。
門楣前方是栩栩如生的八仙浮雕,下方雕刻有太極八卦圖。
門柱正麵是一副楹聯“符握昊天儘覆載鹹沽化育,帝臨玉關統神人悉在鈞陶”,采用的是陽刻手法,曆經風雨的侵蝕,已然模糊不清。
觀主(業內稱作主持或方丈)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喝茶,看到有客來訪,立刻迎了出來。
“小兄弟有禮,一晃兩年沒見了。”觀主方建宏行禮道。
“道長還記得我?”趙明奇怪道。
“哈哈,我這裡一年也沒幾個人來,像你一樣來第二次的更是沒有。”方建宏爽朗一笑,答道。
方建宏五十出頭,頭發有些花白,身材高大,身上已經有了一股方外之人的淡然氣質。
他是孤兒,自小父母雙亡後被文山孤兒院收養,改名黨建宏,成年離開孤兒院後又恢複了本來姓氏。
經過多年打拚,與人合夥開辦了一家酒廠,生意蒸蒸日上,又娶了嬌妻,生了孩子。
可惜遇人不淑,莫名其妙欠了一屁股債,酒廠易手。孩子不是自己的,老婆也跟合夥人跑了。
這情節妥妥的基督山伯爵前傳,可他卻心灰意冷,看破紅塵,寄身於這座破敗道觀,從此不問世事。
兩人來到大殿,迎麵是一座漆皮脫落,色彩斑駁的天帝塑像。
一張石質的供桌,現在都算得上是文物了。供桌之上是一尊牌位,上書“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供桌前間隔擺放了三個蒲團。
趙明上香禮拜,其實他並不在乎這些虛禮。你可以不讚同他人的信仰,但要保持起碼的尊重,因為求同存異是與人交往的最基本禮貌。
“這裡還是道長一個人嗎?”
“之前倒是來過兩個剛畢業的年輕人,但是找到工作後陸續都走了。”方建宏苦笑著搖搖頭。
隻聽方建宏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比以前好多了。年前宗教局的人過來給通了電,又置辦了冰箱彩電洗衣機,還有煤氣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