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畢業班上晚自習，基本就是看輔導材料，刷題做模擬卷。
這一年，素質教育的呼聲愈來愈高，老師不敢留那麼多作業，也不敢為學生統一訂購練習冊。看似深受應試教育之苦的莘莘學子們，就要迎來春天。
實際上，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高考，各科老師們總是會明裡暗裡的，建議大家買各種輔導材料。上課的時候，也會講上麵的習題。
人才選拔機製和大環境沒有變化，好好的紅頭文件，往往也流於形式。素質教育真的很考驗素質，尤其是老師的素質。
趙明以前貪玩，沒有多餘的錢買輔導材料。現在有錢了，同樣沒有買。因為他來學校上課的時間不確定，光是老師留的作業和試卷就夠他忙乎的了。
這一天下了晚自習，趙明騎車出了校門，沿著廣川路，向著城東行去。
晚上九點半，整個縣城漸漸沉靜下來。路上車輛行人稀少，寒冷潮濕的空氣，讓人不想出門。
走在趙明前麵的，是一個騎著坤車的女生。長長的馬尾辮，雪白的脖頸，偏瘦的身材隨著蹬車的運動，款款搖擺。
趙明受損的神念，恢複起來很慢，女生和他的間隔超出了神念的覆蓋範圍。可是不依靠神念探查，他也能認出，前麵的女生是隔壁班的殷雅倩。
美女總是會受到更多人的關注，趙明雖然不會對她評頭論足念念不忘，平時也會多看兩眼。
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趙明怎麼會錯過。他也不超車，正好跟她順路，就這麼一路尾隨欣賞。
“嗡嗡！”
突然，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從遠處響起，緊接著就見一輛加裝了後車架的高賽，從路口開了過來。
摩托車來到殷雅倩不遠處，一個急刹車，車輪在柏油路上磨出一道長長的黑印，車子堪堪停在她麵前。
騎在摩托車上的青年，摘下頭盔，風騷的甩了甩披肩長發。
青年中等身高，穿著瘦腿牛仔褲，閃亮的皮夾克，脖子上係了一條黑底碎花的圍巾。
瘦削的長臉，長相勉強在及格線，一雙大眼珠子，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小倩，放學啦？”青年眼神貪婪的上下打量著殷雅倩，仿佛想要把她一口吞下。說出的問候語，讓她感到厭惡。
“是又怎麼樣？你不要擋著路，我要回家。”殷雅倩停下車子，修長的雙腿支在地上，淡淡的蛾眉皺了起來，極力保持平靜說道。
“哈哈哈，回哪個家？你爸把房子都抵押出去了，你馬上就要無家可歸，乾脆跟我走吧。”青年笑得肆無忌憚，似乎殷雅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殷雅倩的呼吸變得急促，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大聲說道“韓震，你們父子倆真是壞透了，要是沒有你們，我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看到趙明停在殷雅倩身後不遠處，不動地方，叫做韓震的青年，衝著他擺擺手，冷聲說道“小子，有些熱鬨不是你該看的，該乾嘛乾嘛去，彆找不自在。”
威脅完趙明，韓震轉頭嘿嘿笑著，對殷雅倩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你爸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可你就是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還有，話不要說得那麼早，彆看你現在還能安心上學。下個學期，你家恐怕連你的學費都拿不出。到時候你怎麼辦，也就我能幫你了。”
“你走開，不用你來假惺惺的裝好人。沒有錢，我就去打工去撿破爛，你家的錢太臟，我想起來就惡心。我爸欠你家錢，你就去找他，不要來騷擾我，我不欠你們什麼。”殷雅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恨聲說道。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你是我沒過門的媳婦，你爸都承認了。跟我走吧，咱倆好好交流交流感情。”韓震說著，從摩托車上下來，一把抓住殷雅倩的手臂，把她從自行車上拽下來，拉著她就走。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救命啊……”殷雅倩的自行車倒在地上，手臂被緊緊抓住，任憑她不斷踢打，也無法掙脫。
“放開那個女孩！”
在後麵默默觀察了半天的趙明，大吼一聲，震得韓震耳膜生疼，頭腦中嗡嗡作響。
傳音入密的術法，如果加些變化，對普通人施展起來，就可以變成一種攻擊手段。殷雅倩隻是覺得，趙明的聲音很突然很高亢，而韓震卻體會到了其中的酸爽。
兩個人掰扯了這麼久，言語上雖然有些過激，可趙明沒有搞清楚狀況，也不好貿然出手。吵架不違法，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即使報警，警員來了也是批評教育，調解為主。
現在發展到當街搶人，趙明就忍不住了。他趙主任怎麼說也是國家乾部人民公仆，漂亮女同學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他必然是要挺身而出的。
“臥槽，你小子誰啊！毛都沒長齊，就想來英雄救美。這裡沒你的事，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趙明隨大流穿著冬季的衣服，看起來人高馬大，給韓震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韓震不想跟趙明對上，但是士氣不能弱，一套社會嗑脫口而出。
“殷雅倩是我同學，她不想跟你走，你就不能強迫她。”趙明嘴上說著，動作也不慢，支起自行車，大步走到兩人身前，伸手如同鐵鉗一般，拿住韓震的手腕。
“哎喲，臥槽。你快放手，我的手臂要斷了！啊！饒命啊！”韓震手腕被擒住，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殷雅倩的手臂。可是趙明沒有停手，反而繼續加力，疼得韓震麵容扭曲，先是爆粗口，然後不停的求饒。
他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的手腕，骨折都是輕的，恐怕這隻手都要廢了。
直到韓震漲紅的臉色變得蒼白，臉上布滿汗水，趙明才抖手給他甩了個趔趄，暫時饒過他。
轉頭看向揉著手臂兀自流淚不止的殷雅倩，趙明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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