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蕭朵朵便朝著外麵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嘀咕。
“再多被那女人伺候幾次,遲早得死在她的床上……”
她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幾人聽到。
聶小元一張嫵媚的臉瞬間委委屈屈。
“島主,朵朵一直都不喜歡我,若是因為我壞了你們父女間的感情,那我真成罪人了,不如我直接出島,免得你們因為我一直爭執。”
“朵朵年紀小說話直,你不用理會她,你是我的人,如今論身份,她還得喊你一聲‘媽’,就算她不滿,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聞言,聶小元終於露出笑容。蕭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先出去,我跟雨兒有話要說。”
“好,那人家先走了。”
聶小元軟軟的站起身,扶著自己的發髻,扭著纖腰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蕭天微微正了正色,看向雨業。
“你之前說,這龍骨是陸闖給你的?”
“是。”
“他就沒提什麼要求?”
“目前沒有。”
“那倒是奇了,陸闖不是什麼熱心菩薩,更何況藥島和都城各家勢力本就有舊怨。”
聞言,雨業頓了頓,而後說道。
“他可能想要藥島幫他解毒,義父,您聽說過‘饕餮’這種毒藥嗎?”
“自然聽說過,怎麼了?”
“陸闖中了這毒。”
“哦?”
蕭天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渾濁的雙眸微微掀起,開口道:“‘饕餮’的毒,尋常方法壓根就不能查探出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中了此毒?”
雨業的腦海裡刹時浮現了盛明月的麵容。
他緩聲道。
“這次出穀,倒是遇上了一個有趣的女人,她對毒甚是了解,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的……義父,‘饕餮’的毒,您老人家有辦法能解嗎?”
“怎麼,你想要救陸闖?”
聞言,雨業聳了聳肩:“他的死活不關我的事,但是您老人家了解我,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情。”
蕭天沉思了片刻,而後看著窗外的日光,緩緩搖了搖頭。
“‘饕餮’這種毒,一旦中了,世間便沒有能解的法子,天長日久,會慢慢腐蝕人的內心和精神,身體逐漸衰弱,最後暴斃而亡,等人死後,這毒也就逐漸消失了,絕對查不出來的。”
雨業擰眉。
“這麼說來,陸闖當真無可救藥了?”
“無可救藥,不過……”
蕭天似是想到什麼,之後又搖了搖頭。
算了,那也隻是傳言,絕對不可能是真的,陸闖,必死無疑了。
一碗鹿茸見底,蕭天揮了揮手。
“我吃得也差不多了,你下去休息吧。”
雨業點頭,轉身下去了。
等他離開,蕭天緩緩將被褥掀開,顫巍巍的拿起旁邊的拐杖站起身,拉開牆上的一副字畫。
字畫遮住的地方,有個暗格。
他輕輕一擰,暗格便打開了一個洞,洞裡有個紅色的瓷瓶。
蕭天伸出乾枯的手指,將瓷瓶倒了倒,裡麵倒出了幾粒極小的紅色藥丸。
他拿了一顆放在掌心,眼底放出一抹光亮。
他這一生,最得意的事,莫過於他親手調製出了“饕餮”這種奇毒。
當初他親自找到葉霖,與他做了交易。
他將“饕餮”獻給他,而他承諾等陸修掌握都城之後,解封藥島的禁令,讓藥島的名聲,響徹整個都城。
如今已經快十年,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知能不能看見這盛況。
他這十年來,都在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