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業心頭突突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深吸一口氣，眸光微轉，掃了一眼血字的內容。
剛看了前麵幾行，他的瞳孔便驟然一震，晃動起巨大的漣漪。
雨業，我一直苟活於世，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等待著跟你告知真相，然後以死謝罪……
雨業抿緊薄唇，竭力壓製住內心湧動的情緒，繼續看了下去。
外麵天色漸亮，冬日初升暖陽。
日光透過破爛的窗戶照進屋內，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雨業身處朝陽之中，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一股徹底的寒冷從骨中生出，將他的四肢百骸都凍僵了。
他死死咬著牙齒，感覺到已經有了血腥味之後，才逐漸從這冰冷的麻木中回過神。
短短的一封血書，他卻看了足足一個時辰。
良久，雨業將手中沾滿血跡的紙張揉成一團，攥在了掌心。
他用劍支著地麵，緩緩站起身，掃了一眼身邊的邱燕哲。
原本有些悲痛的眼神，現在隻有深冷的寒意。
屋內有一團即將燃儘的火苗，應該是邱燕哲用來取暖的。
雨業將一旁的乾草踢到了火苗上。
很快，火勢就大了起來。
隨後，越來越大。
等到已經有不可收拾之勢，他伸手將手裡的血書扔進了火堆，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邱燕哲。
“再見了，師叔。”
……
蕭朵朵獨自坐在了石階上，等了許久，才等到雨業回來。
她立刻開心的跳起身。
“師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你怎麼偷偷摸摸的跑走了，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我聽說這附近的風月場所多，你不會背著我去那種地方了吧？”
雨業站住腳步，掃了她一眼。
蕭朵朵站在原地，以為他又要跟以前一樣，跟她懟起來。
然而雨業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走進了旅管。
蕭朵朵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剛剛雨業的眼神……
很陌生。
還有些冷。
蕭朵朵站在原地，打了個寒顫。
師哥抽什麼風？
開始走冰山美男路線了？
不等她想清楚，雨業已經從樓上下來，扔給前台房錢後，拿踏出了旅管的門。
蕭朵朵跟上去。
“師哥，你去哪？”
“回藥島。”
“啊？不去給糟老頭子要還陽丹了？”
蕭朵朵眨了眨眼，隨即道：“行，反正鬼腳醫也不想給，咱們沒必要再去求他，我們一起回去吧。”
說著，她笑嘻嘻的從自己的包袱裡掏出了一包東西。
是一串糖葫蘆。
她獻寶似的拿到雨業的麵前。
“旅管的老板說這家糖葫蘆是整條街味道最好的，我特地大清早去買的呢，師哥，我想跟你一起嘗嘗。”
說著，蕭朵朵笑眯眯的將糖葫蘆放在他的跟前。
聞著鑽入鼻腔內的香氣，雨業突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惡心。
他猛地一揮手，將她手裡的糖葫蘆給掀飛了。
“整天就知道吃，你很煩！”
蕭朵朵愣住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雨業已經轉身，人在幾米開外。
她抹了一把眼淚，立刻跟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雨業身邊。
“師哥，是不是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