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縱然祁同偉演技已經爐火純青,但還是被沙瑞金這句話嚇了一跳,手裡的茶水也灑出不少。
“沒事,就是閒聊。”沙瑞金語氣平和,但目光銳利,直指祁同偉的內心。
“趙立春書記……也是漢東主政的老人了……”祁同偉急的抓耳撓腮,心裡不斷打鼓。
如果他吹捧趙立春……開什麼玩笑?麵前這人就是帶著尚方寶劍要來乾死趙家班的,現在吹捧趙立春,要是被打成趙家班的人,豈不是要重演悲劇?不過祁同偉現在的槍法已經更加精進了,狙擊槍耍的賊溜,保管能在窮途末路之際給沙瑞金一個大驚喜。
如果他狂噴趙立春……那也不行啊!畢竟人家趙立春現在可是你祁同偉的頂頭上司,祁同偉一路的官途曆程,客觀來說沒有趙立春的助力,他狗屁都不算,現在要是敢明著背刺趙立春,那不是給沙瑞金留下忘恩負義的印象?以後就算是給了副省級,十有八九也是進人大政協了,到時候手底下就管十幾個等退休的老頭子,這比殺了祁同偉還難受。
還好,就在祁同偉卡帶的時候,陳岩石適時來解圍了。
“什麼狗屁老人主政,漢東的風氣就是他趙立春帶壞的,這老貪官,原來我敢告的他當眾做檢討,現在讓我知道他有什麼不法行為我照樣敢告他!”陳岩石憤憤不平地說著,也算給這次聊天定了個調子。
沙瑞金聞言苦笑一下,對陳岩石說道“陳叔叔,你都退休了脾氣還那麼爆,不管怎麼說,趙立春書記還是為漢東的發展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嘛。”
“他立下個屁!”陳岩石依舊很激動,不過這種時候,估計也摻雜了自己的一點私人恩怨,畢竟陳岩石的副省級待遇到退休也被趙立春卡死沒給,“漢東的經濟發展,是這一代代漢東的黨政乾部和老百姓,拚死拚活乾出來的,他趙立春每天開開會放放屁,也叫汗馬功勞?合著千裡馬日行千裡,全靠馬鞍選的好了?”
“陳老,您消消氣,喝口水。”眼見陳岩石火力全開,把話題扯飛,祁同偉內心狂喜不已,看陳岩石那是越看越順眼。
“陳老,您打擊麵也太廣了,不聊這個,不聊這個……”沙瑞金有些尷尬,因為陳岩石的攪局,對祁同偉的試探也沒法進行了,便隻好把話題轉向彆處,“對了祁廳長,你們這次行動,沒有群眾受傷,公安部可都要明文褒獎了,你屬於年少有為啊!”
“那有什麼用。”陳岩石又接過話茬,“同偉這種乾實事的,不用說也不受趙立春喜歡,周邊省份的公安廳長都明確成分管公安工作的副省長了,趙立春也沒說給同偉他動一下。”
“您看陳老您又,不說了不說了……”沙瑞金無奈地擺擺手,結束了話題。
一邊的祁同偉麵色平常地起身給沙瑞金和陳岩石倒茶水,內心則是幸福的快暈過去了。
陳老!虧得我沒白孝敬你!你把我想說的話全說了!實打實的功勞加上陳岩石的舉薦,這副省長已經跑不了了!
沙瑞金眼見一提起政壇的話題,陳岩石就會噴趙立春,而他又不能太過暴露自己清理趙家班的目的,隻能跟陳岩石聊了聊家常。
陳岩石也不再訴說委屈,隻是和沙瑞金一起回憶了不少陳年趣事。
而祁同偉則是把位置擺的非常正,進進出出,端茶送水,又幫陳岩石翻了半天土地,等沙瑞金要離開的時候,祁同偉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祁同偉曾經無數次問自己,想提拔,到底是給陳岩石乾農活重要,還是手刃暴恐分子立功重要。
現在他的回答是,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領導想提拔你。
想提拔你,乾農活就是深入基層不辭辛勞,走進田間地頭,思群眾之所思,想群眾之所想,憂群眾之所憂,設身處地的站在群眾角度想問題;擊斃暴恐分子,就是領導乾部不畏艱難險阻,親臨一線,火線搏命,為下屬做表率,為群眾做盾牌。
不想提拔你,乾農活就是不務正業,不思進取,隻顧低頭賣力,不想抬頭看天,不思變通食古不化,當個勞模都過譽;擊斃暴恐分子,就是不能堅守領導崗位,隻注重業務不顧全大局,管理失能,還得再磨礪磨礪。
現在的祁同偉,確定自己賭對了。
因為沙瑞金在離開之前,特意對著祁同偉喊道“小祁同誌,彆讓陳老出來了,你送我一下吧。”
“好嘞~”祁同偉愉快地和陳岩石告彆,樂得顛顛的陪沙瑞金出了院子。
沙瑞金上了車,祁同偉非常殷勤地幫沙瑞金關上門,揮手告彆,卻不料沙瑞金最終還是搖下了車窗。
“祁同偉,你是漢東省的公安廳長是吧。”
“是的。”祁同偉老實的點點頭。
沙瑞金笑著問道“那你一個堂堂公安廳長,就這麼對我一個老頭子那麼客氣,你不憋屈?”
“您言重了,您是陳老的故人,陳老對我有恩,您自然也值得我尊重,而且什麼公安廳長啊,就像掏糞工人時傳祥的故事,革命分工不同,都是為人民服務嘛~”祁同偉一臉正氣,恬不知恥的套用了自己老師高育良的台詞。
“你很好,你有這個覺悟,還有這份心,不愁乾不好工作。”沙瑞金親切地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把過山峰的事情辦漂亮,我很看好你。”
“謝謝。我相信組織不會虧待趕路的黃牛,為民解憂,敢辭其勞?”祁同偉謙恭地低下了頭。
見祁同偉那麼識時務,沙瑞金最後還是沒忍住,流露出拉攏的意思,“趙立春書記可能快提拔了,你年輕又能乾,該為自己考慮的,多為自己考慮考慮。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祁同偉心道你就是接班的省委書記,我再沒那麼明白了,但是我就是不能明說我在舔你,要不然你能爽?
祁同偉標標準準地給沙瑞金敬了個禮,“隻要領導栽培,我必赴湯蹈火。”
沙瑞金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司機離開。
祁同偉敬著禮,硬是等到沙瑞金的車消失不見,才把手臂放下。
“在冬天,隻有爬進衣服內的毒蛇,才能咬到心臟。”祁同偉目光冷峻,“副省長隻是開始,現在第一步幾乎要成功一半了,我卻感覺自己如履薄冰,不知能否走到對岸。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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