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張樹立的聲音傳出來“喂，程度嗎？方便說話嗎？”
“不是我，是他自己的主意，他說是李達康書記授意他乾的！”程度張嘴就解釋。
“啊？”張樹立一頭霧水，看了看舉報材料，是舉報的歐陽靖沒錯啊，“達康書記授意的？他要大義滅親？”
“什麼？大風廠還有達康書記的親人？”程度也一頭霧水。
張樹立更奇怪了，“你說什麼呢程局長，這材料跟大風廠有什麼關係？”
“什麼材料？”
懟了半天，總算捋清楚了來龍去脈。
程度得知張樹立並不是來興師問罪，而是想查看監控，大鬆口氣，連忙吩咐手下去信息中心調取。
結果信息中心的回複是，因當晚市局檢修該片區監控線路，狗屁都沒錄著。
程度把情況通報給了張樹立，這下張樹立更害怕了。
思來想去，張樹立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但是直接遞給田國富，他也沒那個膽子。
乾脆心一橫，當晚就趁著人少，直接拿著材料，扔到了京州市檢察院院長肖鋼玉家門口。
第二天，肖鋼玉也嚇了一跳，裡麵的內容他是沒法處理，不過好歹他也算漢大幫的人，最後這關於歐陽靖的舉報材料，兜兜轉轉還是到了高育良手裡。
……
祁同偉在高育良的辦公室，拿著自己讓陸寒遞給張樹立，張樹立又轉給肖鋼玉，肖鋼玉又交給高育良，高育良又來找自己商量的材料，準備聽高育良的指示。
“同偉，你覺得這些舉報內容，大約有多少可信度？”高育良問道。
祁同偉咬著嘴唇，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好含含糊糊地說著“要是直接定罪吧，也不至於，但是要說完全沒內容，也不太現實，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應該辯證地看待，既不能完全排除歐陽靖受賄，但也不能直接給歐陽靖安一個罪名，總之，問題的關鍵是，我聽老師的。”
“你跟我擱這講辯證法呢？”高育良一皺眉頭，表達出了對祁同偉的不滿，“彆跟我彎彎繞，我隻要你的是，或者不是。正麵回答我。”
“這個實在是沒辦法直接判斷，高老師，我覺得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還是要深入的查一查。”
祁同偉本來的如意算盤是讓張樹立拿著這舉報材料去找李達康敲山震虎，把京州的領導層搞亂，渾水摸魚把孫連城推上正廳級，但如今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他的預料，祁同偉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在大張旗鼓的查也不太合適吧。”高育良看著窗外，散發出學者的氣質，“沙瑞金書記履新漢東，咱們這些前朝老臣，正是該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可不能直接鬥起來，給沙瑞金抓住把柄。”
說完，高育良轉身麵對祁同偉，眼含笑意，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不過同偉，沙瑞金書記第一時間過來，提的就是你，對你可有知遇之恩呐，說不定以後要是組個什麼沙家幫，你就是頭號猛將呢。”
“不不不，學生不敢。”祁同偉連忙從沙發上彈起身子，“您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永遠是您的兵，什麼沙瑞金，不認識。而且現在來個沙瑞金，我就去拜碼頭，以後要來個什麼石延安，我還去拜碼頭？那我不成三姓家奴了？學生跟著您學習那麼久，彆的沒學會，就學會一個忠心。”
“好，不愧是我的學生。”高育良對這次試探的結果很滿意，對祁同偉表示肯定。
“好好乾同偉，等我退二線了，你順位接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書記，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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