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
田文靜儘力表現著虛假的笑臉,湊到祁同偉身邊問道“祁省長,我記得你說不是追回了三十五億美刀嗎,怎麼才帶來十億花幣?”
祁同偉也僵著笑臉低聲回道“我是想一口氣全發完的,省委的意思是大頭先拖著,先給小額的,把啥都沒有的、容易鬨事的先安撫下來,畢竟三十五億美刀換成花幣也有二百一十億。
既然其他的很難追回來了,省委準備把這二百一十億分兩到三年發完,來回耗一耗群眾的精氣神,他們也鬨不動了。最後那些受騙金額在五十萬以上的高資產用戶,他們受騙的大額資金也都省了。
沙書記的最高指示,原話就是逼他們出血總比逼百姓造反好。”
“不對吧,現在彙率不一樣,花幣兌美刀都破七了,怎麼還按一比六算?”田文靜不解道。
祁同偉瞟了田文靜一眼,聲音更低,“你的好領導李達康書記的意思是,當時是多少,現在就是多少,因為彙率波動而產生的錢,跟老百姓沒關係,應該補貼給財政。”
田文靜聞言撇了撇嘴,結束了對話。
祁同偉也順勢衝人群揮了揮手,告辭離開。
……
又過了幾日。
祁同偉正在辦公室裡研究,怎麼在最低的政治影響的前提下,和平把梁璐這尊瘟神送走。
桌麵上則是攤著杜伯仲的筆錄,祁同偉準備一會兒送給沙果果,和這個沙家公子暫時講和。
下步怎麼辦呢?
祁同偉一邊擦著自己的經典款警服照片,一邊沉思。
半小時前,祁同偉剛剛在季昌明的陪同下,慰問了林城事件中受到傷害的省檢察院的同誌們。
還給犧牲的戰友們上了香。
那個林華華穿著素白的衣服好像更好看了,怪不得古人說,要想俏,三分……
停停停!
祁同偉啊祁同偉,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那檔子事,你還是人嗎!
祁同偉趕緊甩了甩腦子,把雜念甩出去。
嗯,看來沙果果想講和,也不全是放屁,說不定真準備拉我進常委班子了。
不過我要是直接當常委副省長,我和妹夫高植物話語權就太重了。
沙瑞金那老東西為了平衡,說不定直接從高育良身上把政法委書記切下來給我,用來平衡政治派係。
祁同偉正想著,突然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
“進!”祁同偉放下照片,看向辦公室門口。
門緩緩打開,出現的是侯亮平原來意氣風發,現在怨種無比的麵容,現在的侯亮平,連反貪局都指揮不動了,當時要不是季昌明攔著,陸亦可和林華華恨不得當場把這蠢貨給撕了。
“猴子,你來了。”
兩人目光交彙,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
“啊,祁省長,學長,我來告彆的。”
侯亮平,這位以正直著稱的反貪鬥士,眼中閃爍著堅定與複雜,不管怎麼說吧,比起漢東這群王八蛋們來,侯亮平至少也是想抓貪官的。
隻是他知道,自己因為闖了那麼大的禍,不滾回帝都,在漢東也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