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掛掉了王大陸的電話,“天宇,紙、筆。”
“收到。”馬天宇也不含糊,直接給祁同偉拿來他要的東西。
祁同偉咬了咬嘴唇,拿著筆就寫下了
王大陸,漢東省大陸集團董事長。
趙宋,蓉州省宋虎集團董事長。
全戰虞,委員,代理政法。
李達康,漢東省省委常委,漢東省省會京州市委書記。
田國富,漢東省省委副書記,代理省長
……
等等人物的名字。
接著,他又開始創作思維導圖,做思維推導,猜測真相。
片刻後,麵前的紙筆上布滿了淩亂的筆記和思考的痕跡。
忽地,祁同偉深吸一口氣,逐漸理清了事情的脈絡。
雖然從表麵看,他的分析和推測可能顯得有些複雜,但他心中已然明了。
一旁的馬天宇看著祁同偉手中的紙筆,眼中滿是困惑。“祁書記,我怎麼不太明白。”
祁同偉微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卻顯得極其堅定,“你不明白,我是明白了。”
馬天宇眨了眨眼,顯然還沒能完全跟上祁同偉的思路,祁同偉的分析卻已經逐漸明朗。
他推算出了一些關鍵的真相全戰虞顯然有意插手地方省份,更大膽些卻比較合理的猜測是,趙宋十有八九是全戰虞的人。
這個推測讓祁同偉的內心波瀾起伏,他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祁同偉繼續整理思路,開口說道“趙宋,毫無疑問,是全戰虞的棋子。趙宋的所作所為,無論是對付聞昌才,還是挑起各種風波,都是全戰虞戰略的一部分。”
馬天宇聽得一頭霧水,但他知道,祁同偉一定有他的道理。祁同偉接著分析道“聞昌才,他雖然表麵上是全戰虞的人,但實際上,聞昌才的正義感和一腔熱血隻是被全戰虞利用了。全戰虞在暗中操控一切,他讓聞昌才成為焦點人物,隻是為了掩蓋他自己真實的目的。”
祁同偉的聲音變得更加堅定,“趙宋之所以幫助漢東官僚集團對付聞昌才,是為了在漢東內部製造混亂,為全戰虞的真正目標鋪路。全戰虞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借助這些手段打入漢東內部,幫助某些人在暗地裡解決麻煩。”
他頓了頓,接著說“由此可見,漢東官僚集團中,至少有一個高官早已投靠了全戰虞,這個高官藏得極深,不易察覺。聞昌才不過是明線,他的存在隻是為了攪混水,真正的目的在於引開視線。等到時機成熟,全戰虞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聞昌才。”
祁同偉看到馬天宇明顯愣神,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知道這種鬥爭的真相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晴天霹靂。
馬天宇張了張嘴,半天沒能說出話來,隻是發出了一個無奈的感歎“黑,真他媽黑。”
祁同偉繼續冷靜地分析道“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趙宋,還是那個臥底,都將竭儘全力爭取整個官僚集團的認可。他們需要讓其他人相信他們是自己人,這樣才能在關鍵時刻獲得足夠的支持。
最終,那個臥底會在全戰虞的幫助下,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發起攻擊,乾掉沙瑞金,從而奪取漢東省的控製權。這樣,全戰虞就能夠徹底掌控漢東,彌補他在政治上的短板,實現從技術官僚到實際實力派的轉變。”
祁同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看著麵前的資料,顯得有些感歎“這個計劃確實很周密,講真的,全戰虞這人,不出手還好,一出手,那就招招致命,我還真有點佩服他了。”
馬天宇聽了,麵露困惑,急忙問道“既然祁書記您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向沙瑞金彙報一下?這樣可以讓他做好準備,趁早把打進漢東的釘子拔出來?”
祁同偉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沙瑞金的事情,跟我們關係不算大。他現在在全戰虞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我們貿然插手,不一定能改變什麼。而且,全戰虞挖沙瑞金的牆角,夏曦就這麼看著?鬥吧,咱們就彆摻和了。”
馬天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道“那祁書記,沙書記要是倒了,萬一來個更……我們應該怎麼做?”
祁同偉沉默了一會兒,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坦白講,沙瑞金對我並不能算多差,他打壓李達康和高育良,側麵也給我了不少機會。這麼想來……也可以適當提醒他一下。也算是我的一點良心。不過,我觀沙瑞金心思重,心機深,我能猜到的東西,他也未必想不到。”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馬天宇點點頭。
……
王大陸掛掉電話後,心中滿是沮喪。
他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趙宋的後台,連祁同偉都惹不起。
為了保住自己的安全,他決定主動示好,以免事情惡化。
他吩咐秘書拿了幾樣禮物,準備去見趙宋。
常規的茅台酒、中華煙就不說了,王大陸特地安排金店,打造了一座精美的純金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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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禮品雖然奢華,但王大陸心裡明白,自己肯送,還得看人家要不要呢。
打聽到趙宋已經在京州紮了根,他便和司機一起,驅車來到趙宋在京州買下的莊園。
打眼一看,這個莊園的豪華程度就讓王大陸大吃一驚。
這可是京州,江南寸土寸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