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國富肯定不能坐視這件事情發生,他太清楚這種情況發生之後的結果了。
遠的不說,就說聞昌才自己。
聞昌才因為火龍燒倉的事情,吃了一個大悶虧,自己省紀委的乾部死了,都沒辦法討回公道,隻能捏著鼻子把這破事給認了。
這就傳達出來的一種信號,聞書記又能惹事兒,又罩不住。
那誰還聽他的?
這也就是莫名其妙碰上一個主動送上門的呂梁,願意當刀子替聞昌才衝鋒陷陣。
要不然,聞昌才就是實打實的被架空了,以後在單位內部說話就跟放屁一樣。
說的更誇張一點,以後省紀委要抓什麼人或者辦什麼人,聞昌才自己都隻能關注"清風漢東"公眾號了。
田國富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把語調放低,拿出商量的語氣,"聞書記,當時你剛到漢東省來,你摸著良心說,漢東省的領導班子有誰歡迎你?
還不是我當時帶著你和你做交接?
咱們開會、吃飯,我當時是不是就把吳良介紹給你認識了,我當時還說有需要審計方麵配合的,直接找吳良就行。
吳良怎麼做的?
哪次他不是在你們留置案件快結束的時候,主動給你們專家過去,幫忙複核賬目?
就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光是線索他們給你們移交了多少?
聞書記,做人不能太無情吧。"
"工作上的事兒,還是彆摻雜太多私人感情了。"聞昌才依然冷冰冰的,一點沒有想要商量的意思。
其實聞昌才在漢東摸爬滾打這幾個月,也不是原來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了。
尤其是在火龍燒倉事件之中,被整個漢東省的官僚集團結結實實坑了一把,再不學聰明一點四處樹敵的話,真得夾著尾巴滾出漢東了。
所以正常情況下,他也未必真願意因為這點破事兒去得罪田國富和吳良。
畢竟,這個級彆的乾部,喝點酒,叫個學技術的異性當陪練,那算什麼事兒?
難道還真拿管著群眾的那一套去管人民服務員嗎?
那不亂套了。
可問題是,沙瑞金為了剁掉全戰虞伸到漢東省的這隻明麵上的手,特地把自己掌握的全戰虞怎麼坑聞昌才的黑材料匿名交給了聞昌才,這下聞昌才自然不可能再對全戰虞派係的人抱有什麼幻想。
商量?
商量個屁。
田國富有點急了,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頭子也是全戰虞。
但是田國富又想到自己現在打的是電話,也隻能把上不了台麵的事情憋回去,繼續打感情牌,"聞書記,話不能這麼說。
雖然吳良廳長,對於自己個人生活方麵的要求是有一些鬆懈,但是畢竟也不是犯的什麼原則性錯誤嘛。
在我看來,批評教育一下就可以了。
實在不行,我作為他原來的老領導,也可以在工作和生活中督促他改正嘛,何必就一票否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