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廳說話自然算數。”祁同偉臉色微微一沉,心中暗自不快,“田書記,我也不是那榆木腦袋不知變通。就是有一點,吳廳長被查的時候,我和馬天宇,可都沒接到什麼撈人找關係的電話。
田書記,我可以跟你保證,如果當時我能接到吳良廳長的電話,我早就讓交警開車給他送回家裡去了。
現在再說這件事情,那就是擺在明麵上了。
常言道,有的事情不上稱沒有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公安內部的記錄我都給壓住了沒讓他們上報,但是相關材料呂梁當天晚上就做紮實了,再補救也來不及。
事情已經擺在台麵上,沙書記都知道內情了,我們也不好活動啊。”
這吳良的事情已經鬨得不小,聞昌才抓人雷厲風行,交警那邊也沒有回旋餘地。
現在田國富讓自己做假證,這有些出乎祁同偉預料了,同時側麵也印證田國富現在確實膨脹的過分。
這個時候,旁邊的高育良輕輕放下茶杯,笑著插話“國富同誌,你也知道,同偉他職責所在,政法戰線,講究的就是依法依規辦事。
省紀委那邊都已經拿到第一手資料了,現在怎麼做手段?
難不成重新造一份新的證據遞給省紀委?
嗬,這假證一旦做了,來找麻煩的可就不止聞昌才了。”
田國富聽聞此話,臉色稍顯難堪,雖然他在省委常委中排位第三,地位顯赫,但畢竟也隻是個副省級。
雖然實際權力比高育良大了不少,但是硬要論級彆的話,高育良就是比田國富高半級。
也就因為高育良在這,又讓田國富勉強壓下想翻臉的衝動,壓低聲音說道“高主任,吳良也不過是酒駕,事不算大,給他個處分也就罷了。
可聞昌才那個死腦筋,抓著不放,非要搞得人儘皆知。
我隻是想讓交警部門稍微鬆口,不至於那麼上綱上線。
而且一個班子裡的同誌,都是自己人,互相幫忙不也是很正常。
以後同偉或者你高主任有需要,我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呢。”
祁同偉低下頭,陷入沉思。
要不是這些事情是他一手炮製的,祁同偉說不定也真幫這個忙了。
有一句話說的不正確,但卻是現實。
對付群眾的手段,怎麼能放到領導身上?
刑不上士大夫,真要是開了這個頭,那以後下麵人可就不好管了。
就是現在的田國富讓他有些難打發。
祁同偉本意是不想讓自己的老師牽扯進來的,畢竟高育良除了嘴碎一點,絮叨一點,對他還不錯。
但是如果一個聞昌才不足以讓田國富吃苦頭,那隻能把高育良也牽扯進去了。
最後最根源的目的,祁同偉誰都沒告訴。
那就是一旦扳倒田國富,他就要發動所有的後援力量,往省委副書記這個位置進軍。
隻要能拿下副書記,祁同偉距離省委書記這個封疆大吏的位置,就隻剩下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