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無方自有他人評說,我不在意這些。”沙瑞金收起笑容,“省裡氛圍波譎雲詭,你下一步再摻和進去未必有好處。
而且不少人跟我反映,說你跟你老師把持政法係統太久了,影響不好,我得拿個態度出來。
我說了,我很看好你,所以我也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有些位置要調整,你要做到心裡有數,明白嗎。”
“這……沙書記,我……”祁同偉瞪大了眼睛,有些失態。
他肯定是想拒絕的,畢竟再調整,誰知道會去哪?
如果隻是級彆稍微上去一點,但是整個政法係統都拱手讓人,那不是得不償失,實權削弱嗎?
到時候自己的下場豈不是比高育良還慘?
但是沙瑞金明顯沒有征求祁同偉意見的意思,隻見沙瑞金一抬手打斷了祁同偉後續的發言,直言道“已經決定了,肯定是重用,你也彆給我找理由。
省裡的混亂你不要再參與了,後續工作好好乾,未必沒有前途。”
祁同偉還沒反應過來,依然想說兩句話爭取一下,可是這個時候不知道白秘書為什麼趕那麼巧,已經拿著毛巾向籃球場跑來了,祁同偉隻得將後話咽回去。
沙瑞金往大樓的方向走了幾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祁同偉又交代道“老鐘的閨女在京州休假好像遇到點什麼事,但是他女婿侯亮平不在,你去看看吧。”
“是……”祁同偉低頭答應,再抬頭,沙瑞金已經走遠了。
看來沙瑞金已經知道,很多矛盾都是祁同偉在其中煽動起來的。
這次的談話,就是敲打和警告的意思。
那既然這樣,祁同偉乾脆就不去想後續的事情,隻是單考慮一下和鐘小艾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是該多交流交流了。
至於後續,萬一自己真的被沙瑞金明升暗降了,那也隻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祁同偉和沙瑞金的籃球對決結束後,回到家中洗漱了一番,整個人感覺疲憊至極。
他靠在沙發上,心裡不由得想起了鐘小艾。
“好像是有段時間沒聽到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這些女人之間相處的怎麼樣。”
畢竟是乾爹鐘永承的女兒,她的存在對祁同偉來說,特殊意義還是比較重的。
這麼長時間不聯係,是該溝通溝通了。
想到這裡,祁同偉拿出手機,給高小琴發了條信息“小琴,有鐘小艾最近的消息嗎?有沒有找你和小蘭的麻煩?”
他知道,高小琴最是不喜這個官宦小姐,對於鐘小艾的動向,一定有所掌握。
沒過幾分鐘,高小琴的回複就到了“鐘小艾最近在忙她的博士調研呢,據說想寫一篇官場現實主義的巨著,也沒怎麼跟我們聯係過。”
“單線程大腦的空中樓閣,估計寫不出什麼花來。她最近在哪活動?”
“一般都去京州城市公園,也是在上午的時候,你要是不想直接給她打電話,就去那邊找找。我早上偶爾跑步,碰見她好多次了。”
祁同偉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忍不住笑了笑。
他知道鐘小艾的性格,那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執拗,有時對待事業有種近乎苛刻的認真,但有時又在發言的時候偶爾流露出那種上位者欠抽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