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你給高育良鞍前馬後,分明就是……”
田國富正欲發難,卻突然反應過來,慢半拍的腦袋靈光一現,總算理解了祁同偉的潛台詞。
接著,田國富看向祁同偉的眼睛,那眼神中沒有半分的強迫,細細分辨下,隻有深深的無奈。
“你的意思是……”田國富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詢問道。
祁同偉點了點頭。
田國富這下終於明白了。
這哪是高育良在發難,分明就是沙瑞金的意思。
如果自己願意體麵,那就吃個悶虧,老老實實等轉正。
如果自己還堅持己見,到時候要對付的,就是沙瑞金和整個省委了。
田國富歎了口氣,但還是心有不甘地詢問道“即使是我讓步了,難道就得讓你老師笑到最後嗎?難不成,高育良他,還有著當省長的心思?”
祁同偉搖了搖頭,“高老師……他會體麵退場。”
“啊?!”
田國富大吃一驚,猛地站起,沒注意的情況下,大腿碰到了桌子,桌上的茶水灑出不少。
這表明田國富因為祁同偉的消息而失態了。
也怪不得他失態。
實在是祁同偉說的事情太過難以置信,一個堂堂的省部級高官,政治地位僅次於沙瑞金的大員,竟然要以結束政治生命為下場,給整件事情買單。
“這簡直……這簡直是危言聳聽!”田國富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於是又慢慢地坐回椅子上。
祁同偉輕歎口氣,說道“老師說過,我國的政治生態,就是一把手幾乎掌握絕對的權力。
這份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不到時候,好像總有人不當回事。”
田國富有些愕然。
他眼神放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鬥了那麼久,田國富確實是有除高育良而後快的心情。
但是如果真到了外力介入,隨機挑選倒黴蛋的時候,田國富也不可抑製的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慨。
什麼鬥來鬥去,或許在人家沙瑞金看來,就跟過家家一樣。
這次隻是高育良運氣不好,被沙瑞金所忌憚。
如果是自己觸怒了沙瑞金呢?
那恐怕下場不會比高育良強到哪裡去。
現在漢東的環境下,好像每個人都生活在深深的恐懼中,最終能比的,就是對沙瑞金的討好。
太惡心了。
即使是田國富這種人,也覺得現在的生態很惡心。
封建主義早就被消滅了,可是到了現在,很多人還喜歡玩這種人身依附的把戲,並且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