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輕輕地撫摸了幾下狗的頭,低聲說道“彆怕,彆怕,很快就不會疼了。”
哈士奇仿佛聽懂了他的話,嗚咽了幾聲,接著便安靜下來,停止了掙紮。
祁同偉的手輕輕地撫過它的脖子,感受著它那微弱的呼吸和顫抖的身體。
那一刻,祁同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憐憫,也有一種決絕的冷酷。
他知道,這條狗已經沒有救了,再拖下去隻會徒增它的痛苦。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覆在狗的眼睛上,另一隻手迅速而有力地扭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擰。
哈士奇的身體瞬間抽搐了一下,接著便徹底癱軟下來,沒有了任何動靜。
祁同偉默默地看著它,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他緩緩地鬆開手,站起身來,望著遠處的黑夜,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雖然殘忍,但卻是最好的選擇。
這種決斷與冷酷,正是他在官場上多年磨礪出的生存之道,也是他將來在京州市做事的準則。
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困境,他都必須果斷、迅速地處理,絕不能拖泥帶水。
遠處,常務副省長的妻子帶著幾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祁同偉看了他們一眼,平靜地說道“不用了,它走了。”
那女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接著便失聲痛哭起來。
祁同偉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剩下的,便與他無關了。
他轉身離開了現場,繼續沿著小路向前跑去,步伐依然穩健,但心中卻多了一絲沉重。
……
祁同偉今天一早就醒了,比平日裡起得更早,像是有一股熱潮在心頭激蕩著,讓他無法安穩地再多躺一會兒。
他起身走進浴室,照著鏡子,細細刮著胡子,刀鋒輕輕劃過皮膚,傳來微微的冰涼感,這讓他有些興奮。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漢東省的風向要發生重大變化,而他祁同偉,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舞台。
京州市委書記,這個至關重要的位置,將由他來執掌。
漢東省內的一方諸侯,位置極其關鍵,不過這是給沙瑞金當牛做馬換來的,也不虧。
走出浴室時,祁同偉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滿意。
梁璐今天也不同尋常,她起得比祁同偉還早,廚房裡彌漫著煎蛋的香味,餐桌上擺放得整整齊齊,連刀叉的位置都對稱著,顯得十分講究。
為了不打擾祁同偉休息,梁璐甚至特意放慢了動作,放輕了聲音,生怕吵醒祁同偉。
此刻的梁璐穿著淺色的家居服站在餐桌前,目光落在祁同偉身上時,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這樣的笑容祁同偉好久沒見過了。
兩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諧了,平日裡多是冷嘲熱諷或乾脆冷漠不語,但今天的梁璐,似乎一改往日態度。
“早餐準備好了,趁熱吃吧。”
梁璐把煎好的蛋放到祁同偉麵前,又幫他拉了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吃飯。
祁同偉坐下,心中微微一動,卻沒說什麼,隻是拿起刀叉,開始慢慢地切著麵前的煎蛋。
吃過一個蛋,祁同偉又品了一口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