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18
那觸摸她臉頰的微涼指尖慢慢挪到她的唇瓣，細細碾磨，帶著妒恨，帶著渴求。這舉動已經超出了兄妹的界限，近乎曖昧。
他輕聲問：“他可曾吻過這裡？”
她搖搖頭，他隨即便傾下身，唇印在她的額頭、眉眼、臉頰，最後是唇上，混合著她眼淚的苦澀，還有竹風的清涼香氣。
有一瞬間，她想到她這麼多年暗戀的苦。但下一刻，她還是伸手回抱他的脊背，就像小時候無數次滿心歡喜做的那樣。
兩人不知沉浸在這個吻中多久，一枚卵石沿著台階滾落，“撲通”一聲沉入湖中，蕩起漣漪，剛好驚動了兄妹二人。他微微抬起頭，嘴唇剛從少女柔嫩的唇瓣上移開，就已經開始回味眷戀她清甜的滋味。
於是他又低下頭，想要再吻她，她卻輕輕推開他的胸口，低聲說：“表哥，會有人經過這裡的。”
他這時才恍然清醒，垂眸看著懷裡的妹妹。她剛才和叔父也是相依在這座亭下，一個是玉堂威武的王爺，一個是幽居空穀的佳人，正是一對玉人。
他沒有錯過她眼裡對叔父的喜愛，但到了自己這裡，他隻看到她如孩子般的依戀和信賴。
這不禁讓他內心刺痛——他在借著兄長的身份哄騙她、玷汙她，把她從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拉入愛情苦果中，隻因為他的貪欲，早已像深入骨髓的頑疾，盤根錯節的固執，永遠沒有解脫的辦法。
就這樣吧。蘇辰想。除了他身邊，她哪裡都不能去。“好。”他伸手撫摸她的鬢角，“表哥先送你回屋。”
待送她回去，他折返回房間，繼續處理公文。
蘇辰在桌案前忙碌直到夜深人靜，但他沒有在寢殿睡下，而是迎著月色，隨意地走到白微微的閣中。
白微微已經躺下了，不過還沒睡著，晚妝也沒卸，正捧著一本畫冊在榻上仔細看。看到他過來，白微微趕緊把那畫冊往枕頭下麵一藏，不想讓他看到的樣子。蘇辰不由得神色一暗，輕聲問道：“微微在看什麼？阿兄不能看嗎？”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白微微為了引開他的注意力，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嬌嗔道：“阿兄抱抱我。”
他不吃她這一套，一邊摟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膝蓋上，一邊迅速地從她枕頭下麵抽出那本畫冊。白微微驚呼一聲，伸手想去攔住他，可已經來不及了。蘇辰隨手翻動了幾頁，眼神瞬間變得幽深，帶著幾分醋意
：“是叔父給你的？”
他沉默片刻，突然湊近白微微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聲音低沉而沙啞：“微微，你這藏著掖著的，莫不是心裡還有有什麼瞞著阿兄？”
白微微不敢出聲，把頭埋在他懷裡，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般亂跳。蘇辰輕撫著她的後背，語氣中帶著幾分落寞：“微微，你會不會因為阿兄，不讓你親近叔父，而心生埋怨？”
白微微急忙搖頭，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語：“不會，阿兄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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