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啊！”陳服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願意交代。昨晚他確實看到自己的領導楊軍也被帶來了市紀委。另外還有一幫子人，他也認得其中的兩個，就是鄭升學和袁雄。
所以陳服生大致明白，啟明集團可能要完蛋了。楊軍作為啟明集團的保護傘，肯定跟著完蛋。這樣，他做的那件事也就瞞不住了。他考慮要不要坦白，但想到自己做的這件事，很可能要坐幾年牢，他又有些害怕，不敢說了。
“你沒做過違法的事情？看看這是什麼？”覃治遞給陳服生一張紙。
陳服生一看，臉色頓變。原來覃治遞給他的，是一份筆跡鑒定書，上麵寫明，調解書上的簽名，不是受害者家屬的筆跡。
“解釋一下吧！出自你手裡的那份調解書，為什麼要偽造受害者家屬的簽名！”覃治逼問道。
“這……”陳服生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似乎在思考著如何回答。
覃治耐心地看著他，沒有催促。
“我說！”足足過了兩分鐘，陳服生終於決定坦白。
“那天，正好輪到我在辦公室值班，大部分人都派出去了。下午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婦女，名叫齊芳，說她丈夫被人開車壓死了……”陳服生開始緩緩地交代。
那天陳服生接到報案後，正準備交給刑警隊去偵查，便接到了楊軍的電話。楊軍說齊芳丈夫是被挖掘機壓死的，屬於意外，要他對受害者家屬與挖掘機司機之間進行調解。
楊局長這麼說，陳服生隻得答應。挖掘機司機很快被叫過來。可是齊芳不同意調解，也不認同丈夫死於意外的結論。
最後，楊軍叫人把齊芳拉走了。並讓陳服生找人偽造齊芳的簽名，在調解書上簽字。
齊芳被拉到哪裡去了，陳服生並不清楚。
事後，楊軍給了陳服生五萬塊錢，說那是挖掘機司機的感謝費，感謝他的調解。
陳服生心裡明白，這是啟明集團給的錢，說是感謝費，其實就是封口費。
“這件事你一直沒說，是因為那五萬塊錢的封口費嗎？”覃治問道。
“不是。即使他們不給錢，我也不敢說啊。何況我跟誰說？鄭啟明在南山縣的勢力，那是家喻戶曉的。彆說我們局長替他辦事，就是縣委書記和縣長，也要替他辦事。”陳服生搖頭道。
“你說你們縣委書記和縣長，也要替鄭啟明辦事。你可知道辦了哪些事？”覃治假裝隨意問道。
“這個……我一個普通警察，讓哪知道？”陳服生又是搖頭。
“既然你不知道，怎麼可以亂說呢？”
“我可不是亂說！雖然具體的事情不知道，但有些事想也能夠想象得出來。”
“有些事？什麼事你認為是縣委書記或縣長幫忙乾的？”
“什麼事？比如，啟明集團低價收購糖廠，還有糖廠那塊地的使用性質變更。這種事情沒有兩位大佬或其中之一點頭，怎麼可能辦得下來？這可是讓啟明集團獲得了巨大的收益。”陳服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覃治點點頭。這個陳服生說得還是有點道理。
“陳服生，我承認你說得有道理。但我們紀委辦案，需要的是證據。你如果能夠提供一些證據，那就算你立功了。”
“證據？我哪裡會有？這是需要你們去找的。比如，土地性質為什麼變更？你們把我們縣的規劃局局長找來問話，不就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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