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眾人再次登上旅途。
坐在馬車裡的郎氏一直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總是愣神。
好幾次,燕子給她講笑話,她都沒有聽見。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夫人!?”
“不,我不是……!”聽到呼喚聲的郎氏猛的冒出這麼一句,身體也突然抖了一下,嚇得燕子一激靈。
燕子趕緊扶著郎氏的肩膀,關心的問“夫人,您今天都走神好幾次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啊?哦……嗯!”郎氏目光閃爍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解釋什麼。隻是她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臉已經紅透了。
“夫人,您是不是病了啊?”燕子見狀,忍不住都要伸手去摸郎氏的頭了。
要知道,這可是個感冒都能死人的時代,生病發燒可不是鬨著玩的。
郎氏忙推開燕子的手,麵帶不悅的嗬斥道“燕子,是不是我平日裡太寬縱你了?想討打是不是?”
說著,郎氏便揚起手來,作勢要打。
燕子趕緊縮著脖子,用雙手抱住了頭“彆打臉!夫人!彆打臉!”
被燕子這麼一鬨,郎氏也忍不住被氣笑了。她白了燕子一眼,然後便將頭靠在車廂板上,繼續發呆。
昨晚,看著滿地的野狼屍體,本來就已經很嚇人了。
而那個胳膊上長角還沒有腿的女人似乎更嚇人。
關鍵是,她說的話,實在太……夏仁……
什麼情人……簡直羞死人了。
想著,想著,郎氏不自覺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天啊,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會想這些?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夫君啊!”
“母親,母親!前麵就是萊蕪縣了,咱們可以好好歇一宿了。”
太史慈的聲音響起,讓郎氏的神思再次回到現實。
她開始問道“於晏先生怎麼說?要進城嗎?”
太史慈搖搖頭“我還沒問。”
“那便去問問先生該如何處置。若是於晏先生想要多趕些路程也無妨,一切都依著先生安排。”
問過之後,夏仁也同意去萊蕪縣稍作休息。順便還可以再弄一輛車,或者買幾頭驢,那樣也好讓自己馴服的幾個手下能走快點。
交了進城錢,一行人便進了萊蕪縣城,找了個客店便住了下來。
夏仁吩咐手下們看好被打暈的孫嬰子,自己便出了門。
出門前,夏仁就和客店掌櫃的提前打聽好了牛馬市場的位置。
他一路向人打聽著,不多時便找到了地方。
在市場外,夏仁看到一麵布告欄上貼著幾張通緝令,索性就站在跟前看了兩眼。
這一看不要緊,中間那張通緝令上赫然寫著孫嬰子的名字。至於那個畫像就畫的比較抽象了,基本也就比畢加索的畫好懂那麼一丟丟。
但這個懸賞金就很離譜了,居然高達一億五千萬貝利……不是……是一百金。
要知道,即使太史慈家的家產全都變賣了,也沒賣到一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