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大耳朵作為公孫瓚軍的前鋒,率領著他那群稀稀拉拉的烏合之眾來到了廣陽城外時,兩個“小山丘”帶給了他們不小的震撼。
一個是用首級堆疊起的,首級都用灰土粘連在一起,壘成了一個尖堆;另一個是一個封土堆,看土色是新堆的,隻是不知裡麵埋的是什麼。
兩個丘夾在官道的兩側,進入廣陽縣城之前必定會經過這兩個丘。
劉備一看便知道這是夏仁的傑作,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他對身邊的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問道“田豫,你看著夏仁手段如何?”
田豫評價道“先是以兩百騎在野戰中擊破數倍於己的敵人,然後又以弱旅攻破兩倍於己的敵人守衛的城市,此人之勇,幽州無出其右者。”
“隻是,此人居然在南門官道兩旁築京觀,雖然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戰功,但難免失於殘暴。隻是……”
劉備見田豫猶豫,便問道“隻是什麼?”
田豫左右望了望,湊近劉備,壓低聲音說“這京觀若是築在城北,或許可說是為了震懾黃巾賊。可是,築在城南,而且還是在官道兩側,這又是給誰看的呢?”
簡雍聽完也說“看來這個夏仁,也是有些城府的啊!主公今後可要多多提防此人啊。”
聽到自己身邊的幕僚這樣說,劉備也沒有開口,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等到劉備的部隊來到縣城南門時,眾人再次吃了一驚。
隻見城頭上的磚石大多都變成了黑紅色,那是乾涸的血液凝聚成的一層皮殼。凡是血液流過的地方,就好像是被黑紅色的蠟油澆過似的。
而城門上倒塌得隻剩下一圈矮牆和幾根斷柱的城樓,更讓人難以想象這裡到底經曆了何等激烈的攻防。
田豫看了那倒塌的城樓,不禁歎道“這夏仁莫非還有攻城器械嗎?”
簡雍問道“何以見得啊?”
“若非有攻城器械,如何能將城樓毀成這般模樣?”
簡雍說“說不定是被放火燒毀的呢?”
“若是放火燒毀的,為何沒有煙熏的痕跡和燒斷的梁柱?”
簡雍仔細向城頭上望去,端詳好久,這才咂著舌說“嘖嘖,看來這城樓真的是被擊毀的。這夏仁真的是深不可測啊!”
此時,城頭上正站著一員背後插著兩柄短戟的大將,他見到劉備率軍到了城下,便探出頭來朝來者大喊
“你們是什麼人?”
劉備對城頭上高聲呼喊“吾乃劉玄德,奉涿縣縣令公孫伯圭之命,增援廣陽縣夏戴迪!”
那大將問“夏戴迪是誰?”
“便是你家主公夏仁——夏戴迪!”
“啊?夏兄表字不是於晏嗎?”那大將聽說夏仁表字戴迪之後,滿臉都是黑人問號。
劉備態度和氣的問道“這位兄弟,可是戴迪兄弟的近人?未請教足下高名貴姓啊?”
“某乃東萊太史子義!”
“子義快請開門!”
“玄德請在此等候,我去請夏縣尉卿前來辨認。”
說完,太史慈立刻吩咐錢立家去請夏仁過來辨認,同時也悄悄命令守備城牆的部曲們加強警戒,防止對方是黃巾軍假扮的義軍。
錢立家沿著樓梯快步跑下了城頭,朝著縣衙快步跑去。
當錢立家氣喘籲籲的進入縣衙大門時,正看見夏仁在給一大群人講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