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騎馬佇立在城下的王勝,胡季生先是一愣,然後將頭探出胸牆去,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才確定,城下的的確是王勝。
“王少君怎麼來楊氏縣了?”
此時,不光是胡季生,其他守城的黃巾軍也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都傳說巨鹿郡城破之後,王勝已經被殺死了嗎?可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王少軍,你怎麼來了?”胡季生鉚足了勁,朝著城下的王勝喊道。
可是,不知是沒聽到城頭上的喊話還是怎麼的,王勝並沒有回話,而是繼續呆呆的看著城頭。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僵硬而呆滯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城頭上的黃巾軍士兵本就因為流言而緊張兮兮的,現在見王勝又有古怪,心中的壓力就變得更大了。他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將頭縮在胸牆後麵,隻露出眼睛來,向城下張望著。
王勝身邊一個騎著灰毛高頭大馬、身形高大健碩的武將靠近王勝,似乎和王勝說了什麼。
若是有認得的人肯定能看出來,王勝身邊的就是夏仁。
此時的王勝,隻不過是一具傀儡而已。
昨天,夏仁嘗試著給王勝注射了脊髓液,但後來發現王勝的確是已經死了。
本來,夏仁還以為自己每天隻能擠出五份的脊髓液浪費了一份呢。結果,沒多久王勝的屍體居然自己動了起來。
那屍體經過一陣抽動,最後居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且還表現出了一點點的意識。
夏仁上下打量了一下被電得像糊家雀一樣的王勝,也立時來了興趣。
“喲!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
“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嗎?”夏仁朝著“王勝”問道。
結果,那具僵屍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你能說話嗎?”
“……能!”僵屍開口回答,聲音十分的沙啞和僵硬。
夏仁朝那僵屍招了招手說“你過來!”
似乎是明白了夏仁在招呼自己,王勝的僵屍伸出了自己僵硬的腿,搖搖晃晃的向前邁出了步子,一點一點的走向了夏仁。
“動作還有點堅硬,看看我能不能彌補一下。”
於是夏仁伸出手去,將蒲扇一樣的大手按在了王勝的頭上,將一些強增殖細胞注入了對方的體內。
結果,王勝的屍身居然真的被修複了。被電傷的皮膚都變得完好如初了不說,連走路、做動作什麼的都變得靈活了一些。
當然,這人畢竟是已經死了,所以關節還是有一點點的僵硬。
不過,在夏仁的心中,已經能用了。
於是乎,這才有了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夏仁帶著王勝的僵屍,來到了楊氏縣的城下。
夏仁聽到城頭上守將在問話,又見這個笨蛋僵屍又不會答話,為了避免黃巾軍守將起疑,他趕緊和這個傀儡耳語了幾句。
得到夏仁的授意,王勝大聲喊道“快開城門!”
他的聲音依舊很沙啞、僵硬,而且缺乏情感。
“確實是王少君。”胡季生點了點頭又問,“少君為何忽然到此?”
“巨鹿……城破,我……帶家眷……逃難到此。快……開門。”王勝的僵屍繼續用結結巴巴的聲音回答著。
結果,這又讓城頭上的胡季生起了疑心。
見城中守將還在遲疑,夏仁趕緊又打出了自己手裡的另一張牌——張晴。
隻見一名士兵牽著張晴的馬,將她送到了陣前。
張晴一到城下,立刻對著城頭上呼喊道“胡季生,你認得我嗎?”
“師叔,是您?您真的來了?”
胡季生立刻瞪大了眼睛。作為張角的徒孫,他自然是見過張角的女兒張晴的。他胡季生可以信不過其他將領,甚至可以信不過王勝,但是絕不會信不過張晴。
“既知是我,還不快開城門?我們奔了一夜,人困馬乏的,快讓我們進城歇息!”
“諾!師叔稍等,我這就開門。”說罷,胡季生趕緊轉身,對手下的士兵吩咐道,“快!快去開城門,將師叔和少君迎進城來!不可怠慢!”
“咕隆隆……嘎吱……”
沉重的城門被士兵們打開,一隊士兵魚貫而出,在城門兩側列隊相應。
夏仁見狀,臉上狡黠一笑,然後對身前的王勝和張晴輕聲說了一句“走吧!你倆走前麵。”
“諾!”
張晴輕聲答了一句,然後輕輕催動胯下的馬匹向城門走去。
王勝騎著的馬也由張晴牽著韁繩,兩匹馬肩並肩的向前走。
看到兩旁列隊的黃巾軍士兵毫無戒心,夏仁朝身後做了兩個手語,示意大家準備戰鬥。
離得最近的幾名近衛立刻做好了準備,將手都按在了三尖刀的刀柄上。
就在城外的隊伍來到城門洞口的時候,夏仁突然暴起,從得勝鉤上摘下了長柄雙麵鉞,一催胯下的青騅,越過前麵的張晴和王勝,猛的衝進了城門。
夏仁的近衛們也立刻亮出了三尖兩刃刀,對著城門兩側列隊的黃巾軍士兵就是一通猛衝猛打,一眨眼的功夫就砍翻了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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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黃巾軍們當場就懵了,根本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
好半天,他們才意識到,“王勝叛變了”。
他們憤怒地看向王勝,又驚恐的看向揮舞著巨斧的那名漢軍武將,但卻無能為力。城門已經被打開了,夏仁的軍隊如潮水般湧入城內,楊氏縣城的南門附近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站在城頭上的胡季生立刻慌了神。作為一名統帥,他本來就不太合格。他原本的職責是籌備糧草,還有在軍中傳播太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