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獅子號!揚帆!啟航!!!”
透明度和清澈度極高的聲音從船頭發出,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仍在咆哮的沙暴,喚醒了沉睡中的沙船。
狂風拂過,船帆被船員放下,像被賦予了生命般,逐漸鼓起,充滿了力量。
隨著一聲輕微的轟鳴,船錨被拔起,船隻緩緩地駛離了港口,激起一串串金黃的浪花。
一位似乎是船長的人站在船頭發號施令,她目光如炬,凝視著境界線上的地平線,那雙深邃的眼睛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奇怪,船長呢?”
林克眯起眼睛打量,才發現站在船頭的人,不是那天和他一起拚酒的裸男船長,而是一位不認識的大胸女性。
“哦,船長在那呢。”
說著蕾繆樂抬手指了指頭頂上的詭杆,林克順著她的手指望去,發現一個男人正被吊在了望台上。
關鍵是,這男人還沒穿衣服。
“這是什麼行為藝術嗎?”
林克的嘴角抽搐著,看著那在沙暴中隨風蕩來蕩去,還時不時發出兩聲怪叫的男人,有些無語。
“沒事,習慣就好,每次峯山龍祭船長總會搗亂,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船長姐姐就把他吊那上麵了。”
蕾繆樂聳了聳肩,一臉習以為常的樣子,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這種“常規操作”的無奈,同時也表現出對船長姐姐處理問題方式的認可。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似乎對這種做法早已司空見慣。
‘合著不是第一次啊。’
林克搖了搖頭,有些無法理解,這樣的男人為什麼被稱為洛克拉克最優秀的船長。
“船隻啟航,所有獵人各就各位,近戰獵人去甲板邊沿,防範砂魚的進攻,遠程獵人警戒空中的情況,防止飛行怪物破壞船帆和詭杆。”
隨著命令聲的落下,甲板上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獵人們迅速而有序地分布到各自的位置,遠程射手們分為三個團隊,分彆守衛船頭,船尾,船身三個位置。
似乎是為了照顧林克這個新人,蕾繆樂將他安排在了最安全的船身位置。
也就是在原地待命,順便還找了個人照料他。
於是他隻能百無聊賴的看著那一個個近戰獵人們沉穩地走向船舷,警惕地盯著沙海表麵,防範砂魚的襲擊。
彆看砂魚隻是小型怪物,在這種沙暴天氣,它們能借助風力躍出沙海,跳到船隻的甲板上,然後借助身體兩側堪比利刃的魚鰭與背鰭,在甲板上瘋狂遊動,對人和物造成創傷。
而近戰獵人們要做的就是,在砂魚們躍上甲板之前,用手中的武器,將它們拍回海裡去。
也就是俗稱的打棒球。
“嗨,維吉爾,要不要比比看我們誰打飛的砂魚多。”
一位拿著大劍的銀發帥哥把劍往肩膀上一扛,向身旁不遠處的另一個男人喊道。
林克順著視線望去,發現那也是一位銀發男子,他的發型像是被發膠固定,即便是狂風肆虐的沙暴也難以將其吹亂分毫。
從他們的麵容上可以看出,這對男子應是血緣相連的兄弟。
這位被叫做維吉爾的男人,與那位手執大劍的男子相比,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氣質。
那位大劍男子看上去不拘小節,仿佛對世俗的束縛毫不在意,其儀容不整,似乎帶著一絲落拓不羈的韻味。
而維吉爾則截然相反,他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衣服,無論是衣領還是袖口,都顯得熨帖而精致,透露出一種嚴謹而細致的生活態度。
他站在那裡,即使周遭是獵獵作響的狂風,也如同紮根於岩縫中的一株青鬆,堅韌而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