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年家此番被奪了兵權,可是年羹堯執掌西北多年,千絲萬縷的關係總是還在的。
隻要年羹堯還活著,總會有忠心的部下去追隨。
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此刻救下年羹堯,讓年羹堯歸順於太子。
太子瞧著蘇籌這番堅定的模樣,有些為難。
“可是年羹堯向來居傲,就連皇阿瑪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咱們。收服年羹堯一事,實在是太困難了。”
這倒並不是太子無能,他們與年羹堯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樣,甚至年家倒台也有他們的參與,年羹堯早些年為皇阿瑪辦事,如今落了這樣一個下場,他又怎麼會再輕易相信彆人呢?
蘇籌的模樣斯文坦然,他沉靜地說道“為君之道,就是要善於識人,善於用人。我與年羹堯對立了這麼多年,倒是可以在中間為你搭線,可是要怎麼收服他,卻要靠你自己的本事。”
說完這句話後,蘇籌便轉身離開了。
他不會事事都幫太子解決了,有些話點到為止,這也是為臣之道。
東宮外的樹枝又晃了起來,不過這次兩個侍衛都沒有去查看。
太子獨自一人靠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把玩起了手中的荷包。
他自言自語地思索道“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讓年羹堯徹底臣服於孤呢?”
太子玩著玩著,突然發現手裡的荷包好像掉了一根穗子。
他趕緊將那根穗子撿起來,想看看是不是能再繼續掛上去。
這個荷包是自己生辰的時候賢娘娘給他做的,賢娘娘彆看雷厲風行的,可是在針織女工上卻不大擅長。
這個荷包針腳密實,繡花十分繁複,就連配的穗子也是工整漂亮,上麵還綴了各種的珠玉,更有反複拆過的痕跡,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就連二阿哥都沒有收到過賢貴妃這麼精致的荷包,太子一直將這件東西視若珍寶,貼身戴著,哪怕是睡覺也都未曾摘下。
弄了半天太子,發現這個荷包帶了好長時間,上麵的線已經斷了,隻能明天一早讓人修一修。
他將荷包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住,生怕丟了上麵什麼東西配件。
就在這時,太子靈機一動,是啊,年羹堯的家人或許是一個入口。
一個人經曆了大起大落,或許對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看淡,但是家人卻不會放手。
若是自己能保全年家的人,那年羹堯沒有理由不臣服自己。
………
養心殿
華妃一直跪到了夜晚,直至暈了過去,隻是皇上卻一直未出門相見。
頌芝也找了皇上求情,但皇上隻是讓她將華妃帶走,不要再鬨了。
華妃本就受了風寒,如今跪了一天,心力憔悴,病病也越發重起來。
好在華妃平時打賞大方,太醫院的太醫也沒有因為年家的事情華妃掉以輕心,宮女一叫,他們就去了翊坤宮給華妃看診。
太醫為華妃診治後,發現不過是普通風寒,隻是這心病難醫。
華妃平時身體強健,若不是這次大受打擊,也不會病得這般嚴重。
可太醫又沒辦法說,隻能小心的調整了藥方,希望可以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