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花安顏提著燈籠、牽著江玉麟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山頂的小路上,準備下山去。
他們剛剛埋完小豬,江玉麟的心情有些沉重。
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一道耀眼的閃電突然劃破夜空,緊接著便傳來“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鳴。
江玉麟嚇得閉上眼睛,緊緊抱住身旁的花安顏,就差把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豆大的雨點開始從天空中傾瀉而下,瞬間打濕了花安顏和江玉麟的衣服和頭發,燈籠裡的燭火也被雨水熄滅。
“彆怕!打雷而已。”
花安顏拍了拍江玉麟的後背,並四處張望,尋找可以躲雨的地方。她隱約記得,上山的時候看到這附近好像有座廟。
“快跑!”
花安顏先是丟掉手裡的燈籠,然後拉著江玉麟的手,憑著記憶,朝半山腰的那座山神廟跑去。
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山神廟門口。
夜幕籠罩著飛霞山,暴雨如注,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座破舊的山神廟孤零零地矗立在前方,顯得格外蕭條。
廟宇的牆壁斑駁破舊,屋頂的瓦片殘缺不全,雨水順著縫隙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灘灘水窪。廟門半掩著,門軸發出“嘎吱”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它的孤獨和寂寞。
花安顏拉著江玉麟的手走進廟內,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外麵時不時劃過的閃電使得廟宇的氣氛詭異了幾分,神像上的彩繪已經褪色,顯得模糊不清。供桌上的香爐裡,香灰早已堆積如山,卻沒有一絲香火的氣息。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角落裡堆積著厚厚的灰塵。
廟宇外的雨聲越來越大,山風穿過門窗的縫隙,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呼喚著什麼。在這雨夜裡,山神廟仿佛被世界遺忘,獨自承受著歲月的侵蝕和風雨的洗禮。
江玉麟害怕不已地緊緊摟著花安顏的一隻胳膊。
花安顏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大男人會如此膽小?隻不過,江玉麟那微微顫抖的身軀,以及摟著她胳膊的冰涼雙手,都讓她對這個家夥說不出責備的話。
花安顏在山神廟裡巡視了一圈,借著閃電偶爾劃過天際時帶來的光亮,她驚喜地發現角落裡居然還有一些乾燥的柴禾。
然而,當花安顏興奮地想要點燃這些柴禾取暖時,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任何可以用來點火的工具。她不禁默默地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無奈感。
望著外麵漆黑如墨的夜空,以及那傾盆而下、似乎永遠不會停歇的大雨,花安顏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等待天亮或者雨停。她必須想辦法做點什麼,讓自己和江玉麟能夠暖和起來,同時也能給他們帶來一點安全感。
於是,她毅然決然地決定嘗試古老原始的方法——鑽木取火。雖然這個方法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卻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技巧。
“原始人都能通過這種方式生火,沒理由姐姐我做不到!”
花安顏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緊緊握住手中的木棍,用力地在一塊大木頭上來回摩擦。每一次的旋轉都需要她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因為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失敗。
由於有花安顏在身邊,江玉麟的恐懼逐漸消散,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瑟瑟發抖。此刻的江玉麟正好奇地注視著花安顏的一舉一動,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終於,江玉麟忍不住開口問道“妻……妻主,您這……這是,在……在做什麼?”
聽到江玉麟的話後,花安顏唇角微勾道“小傻瓜,你的妻主我當然是在鑽木取火啦!”
花安顏眼角的餘光淡掃了江玉麟一眼,繼而又開始專心致誌地轉動手裡的木棒,試圖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