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雲傑?”
花安顏滿臉狐疑地看著那突然抱住自己的男子,美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安顏姑娘,你都如此這般義無反顧地為我而來了,以後你就直接稱呼我為雲傑好了。”湛雲傑激動不已地摟住花安顏,還將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肩上,一臉的感動模樣。
天知道他今天早上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隻不過是想去富貴酒樓品嘗那新鮮出爐的糕點,卻不曾想竟然遭遇了悍匪打劫的可怕事件。
得虧了他機靈,還沒走到門口,察覺到異樣後就趕緊離開。
隻不過,可惜的是他卻在離開的途中被一名無良的牙公給抓走,像貨物一樣被賣到這鄉野之地,給一個癡傻女當夫郎。
人是上午剛抓的,堂卻是下午就要拜。
更為糟糕的是,哪怕湛雲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說他是縣令家的公子。本以為能像巨石投入湖中一般震懾得住他們,但這群刁民卻隻當他是癡人說夢。
畢竟,縣令家的公子金枝玉葉,又怎麼會穿著破衣爛衫?
縣令家的公子當然不會穿破衣爛衫,那是狡猾的牙公像惡狼逼迫綿羊一樣逼著他換上的。可是,買湛雲傑的那戶人家卻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辭。
就在湛雲傑陷入絕望的深淵之際,突然聽見一道曾經令他厭惡無比、而今在他耳中卻宛若天籟般的動聽聲音。
看到花安顏這般奮不顧身、隻身為自己而來,這又如何能不叫他感動呢?
此刻,湛雲傑對於從前花安顏對自己的種種糾纏,瞬間如冰雪消融般釋然了。
他尋思著,倘若對方不是如此在意他,時刻關注著他,又怎麼會這麼湊巧在此時出現呢?
完全不知道湛雲傑在腦補什麼的花安顏,發現自己認錯人後,不由推開湛雲傑,疑惑道“湛雲傑,你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對於花安顏狀似刻意的淡漠疏離態度,湛雲傑卻隻當是這個女人愛而不得、欲擒故縱的表現。
他看向那群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壯女們,心裡一陣發毛。這些壯女們個個黑壯健碩,身形魁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之氣。
湛雲傑害怕地躲在花安顏身後,扯著她的袖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安顏姑娘,此事說來話長。我們……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
然而,從牙公手中買人來給女兒當夫郎的那名黑壯中年女人,顯然是不可能讓湛雲傑離開的。
聽到湛雲傑讓花安顏帶他離開,黑壯中年女人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怒視著花安顏,嘴裡發出一聲怒吼“好你個豎女!老娘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果然是來破壞我家息夫和我女兒拜堂成親的,而且還想拐走我家息夫!”
說著,那女人猛地伸手抓向湛雲傑,想要把他拉回來。
湛雲傑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連忙抱住花安顏的胳膊,驚恐地喊道“救命啊!安顏姑娘救我!”
那名中年女人見狀,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就恢複鎮定,畢竟對方看起來身單力薄,也沒什麼好怕的。
思及此,她立刻轉身,對著自己找來的那群壯女親戚和來吃喜宴的村民們呼喊起來“快!快抓住她!今天她能來搶我家息夫,明日也能去搶你們家的夫郎或者息夫!”
原本有些遲疑的壯女們聽到這話,頓時又變得氣勢洶洶起來,她們紛紛摩拳擦掌,準備一擁而上將花安顏抓住。
花安顏雙眉微蹙,看著眼前這群咄咄逼人、遭人利用的無知村民,冷冷道“明明是她家強搶民男在先,現在居然還倒打一耙。識趣的快讓開,彆逼我動手!”
見村民們聽到自己的話,狀似有些茫然,花安顏放緩語氣,繼續勸說道“雖然我和湛雲傑並不熟,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他似乎並不是心甘情願要嫁給那位姑娘的。而且,婚姻之事不是還講究個母父之命、媒妁之言嗎?這樁婚事,恐怕也沒有得到對方家中母父的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