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養持續了足足一周,左開忙了整整一周,人都瘦了一圈。
除了那天的雨,之後全是晴天,卜言的人身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一周,龍身偶爾會變成左開的樣子幫忙。
“終於……最後一隻也領養出去了。”左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節,“你能走了不?”
“線剛拆。”卜言慢慢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你買好車票了?”
“當然。”左開從口袋裡摸出卜言的身份證,“感謝那些搜查的警察吧,是他們給你帶回來的。”
“……那些枝葉和枝乾,又審問出什麼嗎?”卜言接過了自己的身份證,“比如其他窩點。”
“這個市裡還有三個小規模窩點,前幾天本地的妖警局過去了……不過已經晚了,人全跑了。”左開摸著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要是你在,應該還能抓到不少人吧!”
“他們都提前跑了,就算是我,也抓不到跑走的人。”卜言將病號服脫下,穿上左開遞過來的短袖短褲。
“要留疤了。”左開看著卜言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你身上的傷口還挺多。”
忽的,左開抓住了卜言的胳膊,仔細的看著卜言的胳膊內側“……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五年前。”卜言伸直了胳膊,“這些刀割的疤痕,是那個孩子留下的。”
“……他有抑鬱症?”左開看著那些已經變淡的傷疤,“你是在他自殺的時候接手了他的身體?”
“對。”卜言將短袖套上,“所以我沒有殺過人……但作為食肉的妖,我吃過不少其他妖獸,甚至取過兩枚妖核。”
“你覺得剝奪生命是一種罪嗎?”左開問。
“覺得。”卜言穿上了短褲,“不過我的心態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我也不會因此成為素食龍。”
“要真說起來,植物也有生命的。”左開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啊,是牧儀。”
“左開?你終於接電話了啊!”電話一接通,牧儀就激動起來,“蘿卜他沒事兒了吧?怎麼打電話也不接!你們那邊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啊?”
“回去細說,我們買好票了。”左開把揚聲器打開了,“你們回去了?”
“早就回來了!”牧儀拉長了聲音,“蘿卜不在好無聊的!”
“他手機被摔壞了。”左開沒聽到方樸的聲音,就多問了一嘴,“方樸呢?”
“他不是早就買了一堆貓用品嗎?他回家給花花裝修房間了。”牧儀酸溜溜的說,“沒想到他父母那麼支持他養花花。”
“你父母不支持你養?”左開跟著卜言往外走。
“不是不支持,是灰灰她啥也不喜歡。”牧儀撇著嘴,“臥在沙發上,話也不說,我爸我媽手裡拿著磨牙用的甜甜圈,她也不理,倒是她的三個崽子,很新奇的探索我家。”
“不過它們就對我家的沙發好奇……”牧儀苦澀的說著,“把沙發拆了就不理我們了。”
“她不是不理你們,她是不知道怎麼和人類相處。”卜言插了一嘴,“你可以帶你父母去她的領地轉轉,她會很開心的。”
“……真的?”牧儀有些懷疑,“可是灰灰和我在一塊兒話就挺多的!”
“你和方樸都有對方不認識的朋友吧?”卜言接過了左開的手機,“如果方樸帶著你不認識的朋友過來,你和那個不認識的人的關係,會和方樸那樣好嗎?”
“好像也是……我一共就讓灰灰去過兩次我家!不行!我現在還要回一趟!”牧儀似乎站了起來,“那咱們過兩天見唄!!”
“嗯……我沒帶特產。”卜言補充了一句。
“我帶了!”牧儀跑進廚房,看著勉強關上的冰箱門,“帶了好多天然食品,各種肉什麼的,你記得吃!”
“好。”卜言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左開,“距離發車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