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則是換上了新衣服,帶著姚大河去了縣衙。
遞上拜帖跟童生文書表明身份,連城墨也隻見到了縣丞而非縣令。
如今青陽縣也算是內憂外患,縣令大人忙得很,如今根本就不在縣衙,根本見不到。
縣丞肯見他,那是因為連城墨的祖父曾與這位縣丞有過幾麵之緣,也算是有點子交情了。
果然,連城墨二人被帶進縣丞辦公的房間,才見麵打了招呼,對方便詢問起來。
縣丞是個中年男人,不胖不瘦國字臉,須著短須,看起來有些精乾。
論年齡倒是要比連城墨的父親大上七八歲,算作連城墨祖父的晚輩了。
連城墨一見對方跟祖父有舊,便順從的攀起關係。
“世伯有所不知,北疆邊關失守,我祖父管轄的縣城也糟了兵禍。”
“若不是祖父拚死將我等無能後輩送出,帶領縣衙差兵誓死守護那座城,怕是世伯眼下也看不到我了。”
“至於祖父,他恐怕已經殉難了。”說起這個,連城墨聲音難得沉重,臉上也是一臉悲痛。
哪怕是時間過去那麼久,他依然記得那一晚,祖父讓父母叔嬸收拾行囊,派出府中大半護衛保護他們撤退。
可惜撤退路上護衛就被斬殺大半,後來遇到起義的亂軍更是被斬殺殆儘。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祖父遇難,但上輩子的連城墨有收到祖父的隨從臨死前托人帶出來的最後一封家書。
他率領縣衙府兵頑強抵抗,儘最大能力讓縣城裡的百姓撤離,最後慘死城門之下,他老人家死得其所,當得起一句父母官!
也正是因此,被拜托的百姓才會不遠萬裡,不顧艱難,將信送到了他手上。
連城墨手指微動,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封帶血的家書,神情更加悲痛。
站在他身後的姚大河明顯感受到了,他本就板著的臉顯得更加嚴肅。
之前都隻是聽他爹說小公子身份貴重,如今親眼看到差爺跟縣丞都對他以禮相待,姚大河對連城墨也更加敬重起來。
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確實有了些感情,如今看他難過,不由的也跟著心情低落。
“是世伯不該問,你祖父是個好的,小公子此次來可是有什麼難處了,你放心,但凡世伯能幫忙的,肯定幫。”那縣丞麵色訕訕,轉而誇口道。連城墨這家旁支他是知道的,祖父雖然有些庸才,但子孫給力,聽說兩個兒子都得中舉人,隻是不知為何沒有再科考。
眼前這小公子也是小小年紀就中了童生,聽說還是頭名,小小年紀的童生在連城家是不稀奇,但這頭名可就稀奇了。
要知道,連城家的孩子都是要在雲州參加科考的,也就是說,這位小公子碾壓了他同齡所有的連城家人,包括嫡係。
不然,這縣丞也不會百忙中也要見一見連城墨。
連城家百年必出一位麒麟之子的傳說,縣丞可是知道的,如今不正好就是百年,還是亂世,連城家可大有作為了。
這時候該拉關係就得拉關係,也正是因為這個,縣丞才會誇下海口的。
“確有一事想要請世伯幫個忙,不知可行不可行。”連城墨自然的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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