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連城墨抬手製止了牢頭,他自然倒是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些人打嘴仗。
不得不說,即便是再有學識,再斯文的儒生文人,到了這個地步,也不過是滿口臟話,汙言穢語。
連城墨就這麼看著昔日高高在上,讓他隻能仰望的諸位公子們對他惡語相向,一口一個小賤種,小野種的罵著。
沒了從前光鮮亮麗的表皮,這些人全都如同陰溝裡的老鼠跟蛆一樣,不僅見不得光,還惡臭不堪。
漸漸地,也不知道是連城墨不給他們任何回應顯得單方麵罵戰很無趣,還是罵的累了,他們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而這時候,那些一直沒有開口的中年長輩們終於說話了。
“連城墨,你一個家族小輩,到底緣何如此,站在家族的對立麵也就罷了,如今都害我等到此地步也不放過?”
開口的長輩是真的想不明白,十分想不明白,他跟眼前這小輩連麵都沒見過,何來冤仇?
“這話,你該問問你們敬重的族長,而不是我一個家族小輩。”連城墨看向那開口的長輩,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這位雖然沒有助紂為虐,但也是冷眼旁觀,雖罪不至死,但關在這裡看著族人受折磨也沒有虧待他就是了。
當然,怕是他餘生也隻能在這裡過來。
不過,連城墨這話一落,所有的視線都看向牢房最深處靠牆坐著的那個狼狽身影,那正是他們連城家的族長,連城睿弘。
連城睿弘自然知道不遠處發生的事情,隻是他自知眼下淪為階下囚的情況,他也是做不了什麼,隻能一直閉目養神裝看不見。
但事情豈是他閉目養神裝看不見就能解決的?
連城墨原本就是衝著他來的啊?
“你這黃口小兒什麼意思,族長那也是你能褻瀆的?”
“就是,我看大家也不必跟這小子多費口舌,如今我等淪為階下囚已是定局,難道還要讓他往我們頭上摳屎盆子不成?”
“正是如此…..”
這回,輪到這些個長輩在那裡唇槍舌戰,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讓連城墨給他們扣上許多罪名,連最後的晚節都保不住。
然而,罪名這種東西需要連城墨來扣嗎?
他抬了抬手,立刻有人給他搬了一張太師椅來讓他坐下。然後眾人就看見連城墨施施然從懷中掏出一封折子,扔給了陪同連城墨一起來的林殊。
“林殊,你把這裡麵記載的內容,念給他們聽聽,哦,前麵的那些這些人估計有些都不知道,你就從後麵往前念,想必他們中有些人,還記得那些無辜枉死的同族呢。”
連城墨難得沒有端坐著,而是舒服靠在椅背上,語氣閒適的吩咐。
“是,城主。”林殊立刻領命,然後把折子打開準備從最後一頁開始念。
然而,才看了一行字,他就愣住了,視線下意識往自家城主身上瞟,見城主臉上沒有其他表情,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始念。
“大夏國曆93年,連城睿弘收買連城清身邊小廝,在其春闈所用食物中下藥,導致其發揮失常,後又在殿試前命人打斷連城清一條腿,導致其無法參加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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