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許你先斬後奏
難怪蘇家名聲不及雲州連城氏，卻也能桃李滿天下，這其中，多少是真的慕名而來，又有多少，是為了如花美眷？
還有這大殿中的諸位，那些跟蘇家關係走的近的瞬間成了大家打量的對象，被人懷疑他們有沒有去過蘇家掌管的那皇莊？
“真是豈有此理，皇室讓你們蘇家掌管皇莊是對你們的信任，你們蘇家竟然打著皇莊的名頭，做這種傷天害理，有悖人倫的醃臢事。”秦丞相怒甩衣袖，狠狠瞪向蘇家幾個大臣。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事了，可秦丞相這怒氣還真不是演出來的，他是真的氣氛。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他如珠似寶捧在手心的妻兒被人這樣對待，他怕是要發瘋，哪怕是死，他都要滅了蘇家滿門。
不過眼下也不遠了，這些個世家早該肅清了，皇莊，不過是個由頭而已。
蘇姓幾位官員被這麼怒罵嚇得膝蓋一軟，忙跪下，想說他們不知情，可礙於之前燕臨的命令，嘴巴動了好幾下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更何況，他們還真知情，不僅知情，還帶人去享受過，那個莊子算是蘇家成年男子中眾所周知的“秘密”。
從前的夏氏皇族雖然不知，但他們若是去查也未必查不出來，也是被養刁了，蘇家竟然都忘了他們皇莊上的齷齪能給家族帶來多大的危機。
隻是他們不明白，自從燕臨主張上交皇莊之後，他們就已經將皇莊恢複原樣了，他們又沒有跟林家那樣屯田，這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啊？
蘇家幾人想不通，可他們如今也不敢辯駁，同族兄弟的慘狀就在眼前，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隻盼著今日的早朝能快些過去，好叫他們快快歸家把事情告訴家中族老。
之前為了避開鋒芒，幾大世家中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幾個一品二品大員為表忠心，都主動辭官了，朝中就剩了年輕些的子弟。
這些人雖然都在各處要職位子，但品階最高不過三品，話語權沒有那麼大。
這也是他們幾個世家每逢朝代更迭用來保護家族的手段，交出一部分權利，保存家族中的火苗，隻要青山不倒，總有他們卷土重來的時候。
可惜他們的想法過於膚淺，燕臨跟秦丞相今天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四大世家不出點血，這幾家的子弟就休想歸家了。
“繼續。”燕臨沒工夫打理這些慫蛋，對秦丞相示意道。"下一個。"秦丞相便收斂了怒火，對那些佃戶們道。
“秉燕世子，草民狀告王家私自開鐵礦，我們那三號莊子本是個養蠶織布的莊子，結果桑樹山後麵發現了礦產，我們這些佃戶就淪為了礦工。”
“請燕世子給我們做主啊，那礦山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啊，王家讓我們沒日沒夜的開礦，不知他們怎麼做到的，死了一批人又弄來一批人，弄來的還都是無辜被抓成了罪犯的良民…...”
“秉燕世子，草民是四號皇莊的，我們狀告李家倒賣人口，他們借著鹽商的便利，那馬車貨船上裝的根本不是鹽，全是孩子。”
“那些都是我們妻女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啊，我們不想生出來害孩子們受苦，可他們就變著法子逼我們生。”
“我媳婦兒生了三兒一女都隻養到兩歲就被李家帶走賣掉，天爺啊，他們不乾人事啊…...”
“秉燕世子，草民是五號皇莊的，我們狀告永安王，他在皇莊開賭莊…...”
“秉燕世子，草民是六號皇莊的，狀告永興王，他利用皇莊的名頭在外麵招搖撞騙，說好的給我們五成租子，結果最後一成都不到…...”
幾波佃戶們紛紛將自己的冤情說出來，可謂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到了最後，竟然還是夏氏兩個老王爺永安王跟永興王做的事相對沒那麼讓人驚悚。
而四大世家則是一個比一個不可思議，令人發指，讓人忌憚。
大夏朝除了鐵這種能造武器的東西是朝廷管控的，其他倒是沒有太大的管控，也沒有所謂為官者不能經商的規矩。所以王林蘇李四家，王家是大夏最大的布商，林家是糧商，蘇家則是大夏最大的書商，而李家則是鹽商。
而如今，這幾家做布的王家竟然敢私自開墾鐵礦，賣糧食的林家為了多產糧食把佃戶逼到絕路，而書香門第的蘇家暗地裡竟然乾男盜女娼的勾當，李家更甚，竟然逼迫佃戶生孩子自產自銷的買賣人口。
這一樁樁一件件，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震驚朝野啊。
對比下來，永興王跟永安王兩位做的事可都不值一提了，最起碼人家沒有屯田，沒有人讓佃戶日夜乾活，也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若是平時，大殿上早就為這種事嘈雜起來，甚至幾個世家官員肯定也是抵死不認爭論不休。
可現在，有那位蘇大人的前車之鑒，幾個世家的官員們紛紛跪在地上連辯解都不敢，彆提多憋屈了。能不憋屈嗎，其他人對他們各種打量鄙夷氣憤的目光，搞得好像那些佃戶說的是就是他們做的一樣。
那都是家族中的事情，他們許多也是不知情的好嗎？
尤其是王家私自開采鐵礦的事，家族中隻有幾個核心人物知情，其他子弟還真是不知情，還有李家販賣人口的事也是一樣。
不過那又如何？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享受了家族的富貴，就要為家族的錯誤買單，家族犯的錯，這些家族傾儘財物培養出來的子弟就是沒錯也是錯。
因為他們花的每一個同伴，都是踩在被人屍骨血肉上的血汗錢，無可辯駁。
佃戶們一一說完之後全部磕頭請求燕世子為他們做主，求諸位大臣救他們出火海，大殿上的氣氛一時間低到了塵埃。“四大世家枉顧人倫，藐視王法，草菅人命，作奸犯科數不勝數，秦丞相，令你即日起徹查此事。”
“所有涉案官員需得配合你調查哦，若有不配合者，許你先斬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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