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連城墨抵達的瞬間,小白跟狼大狼二以及小紅也飛奔而來,一隻找了個位置開始瘋狂扒拉那一團樹根。
小紅沒有爪子可以扒拉,它就用自己那不大的牙咬,用尾巴伸到樹根縫隙裡撬。
不過幾息時間,小白幾隻的爪子就見血了,小紅尾巴上的鱗片也掉了不少,可見這樹根雖然已經失去了生機,但還是極其堅韌的。
“半夏,半夏你是不是在裡麵,半夏你說話啊,說話啊!”連城墨顫抖著手摸上那團樹根,聲音已經在打顫。
不知覺的,他的眼淚已經簌簌留下,一如多年前,他失去雙親叔嬸的那個雨夜。
痛苦,懊悔,悲傷,瞬間占滿了連城墨的心頭,他再也無暇他想。
用力的掰扯那些長滿倒刺的樹根,不過片刻功夫,連城墨的手上便滿是血跡。
“用這個。”慕容賦不知何時也過來了,他遞給大徒弟一把劍,然後自己也默默拿起另一把開始劈砍那團起來的樹根
小徒兒的幾隻都圍在這裡,小半夏被裹在裡麵是肯定的了。
隻是,一想到那個可能,慕容賦也忍不住落淚,他最看好的小徒兒,難道也要保不住了嗎?
他執著於給師門報仇,是不是,錯了?
連城墨根本顧不上跟師父說話,他胡亂的接過劍就開始割那些樹根,甚至有時候用手去握著劍刃使力,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不自覺。
漸漸地,原本隻是枯黃一團的樹根團子染上了血色,血腥味變得無比濃稠。
忽然,角落裡發出一陣細微的響動,連城墨豎起耳朵聽到了這聲音,可很快他便發覺這聲音來自身後。
“大人。”
是墨漆,他竟然還沒死,不過此刻的他感覺離死也不遠了。
隻見墨漆艱難的從廢墟裡爬出來,背後同樣血肉模糊,一條腿似乎已經用不上力,不知道是不是斷了。
“墨漆,放信號彈。”連城墨看到墨漆的瞬間,腦袋終於恢複了些清明,他立刻吩咐道。
“是,大人。”墨漆虛弱的應了一聲,顫抖著手從腰間扯下信號彈,打開。
一道紅光立刻升空,這是連城墨跟林殊約好的信號。
因為不知道禁地裡的怪物是個什麼情況,半夏不想讓普通士兵進來送死,連城墨便隨了她的心意。
就跟林殊約定好,若是成事就放這個信號彈,到時候外麵的人就可以進來。
若是不成,今日午時,林殊會帶領所有人撤離。
剛剛連城墨醒來的時候入眼實在太令人震驚了,再加上他又忙著找半夏,根本就沒想起這事來。
但事實上連城墨不知道,就在半夏跟那棵怪樹死戰的時候,怪樹發出的力量將外麵數十座山裡的植物生機吸收殆儘。
與此同時,這些山裡的動物人類全部被震暈過去,否則裡麵這麼久沒有動靜,就算林殊再如何聽連城墨的話,他自己也會冒險進來一看的。
而連城墨跟慕容賦能早些醒過來完全是因為他們的身體被半夏的異能治療過,但這也不過是早醒那麼一會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