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帝的允許後,她來到小皇子麵前。
語氣輕柔地道:“元珩,母妃來晚了。”
太後見她的情態,氣不順地道:“衛妃,敢情你遲到這許久,讓哀家和皇帝等著你,你是當判官查案去了。”
不僅男人們追求權柄,後宮的女人們也為能手握六宮大權爭破頭。
太後未做過皇後,沾了繼子的光才享得這等尊容,沾染了權利滋味兒後,便不舍得放手,眼看著衛荔如從貴人升到妃位,問鼎後位指日可待,她如何能不防著。
衛妃和太後不和,在宮中不是秘密。
衛荔如訝異地道:“太後娘娘彆打趣臣妾了,臣妾擔憂小殿下的安危,心裡急得厲害,來的時候途徑太液池,就順便讓人搜查了一番。”
順便?
太後心中冷笑,這是去給自己尋破局的法子了。
陛下唯一的皇子出了事,她這個母妃難逃其咎。
武肅帝神色未變,未把兩人的爭鋒看在眼裡。
“說吧,找到了什麼。”
“除了小圈子的屍首,臣妾還有更大的發現。”衛妃期期艾艾地看著皇帝,“陛下,湖邊的台階有不少青苔。”
永王覺得衛妃大驚小怪,嗤笑道:“今年雨水多,下雨後湖邊長些青苔和綠藻也是正常的,衛妃不會連青苔都沒見過吧。”
衛妃沒理會永王帶著嘲諷的話,一雙水眸看著武肅帝。
“隻是,恰好臣妾身邊婢女春杏老家在潮南,認得這青苔品種是她們老家才有的,這潮南的青苔忽然出現在皇宮之中,元珩又不小心滑入湖中,讓臣妾不能不多想。”
這話已經是明示了,青苔有問題,皇子是被人暗害。
衛妃敢當眾揭發,背後指使之人定然和她沒有關係。這線索被扔出來了,再找不出背後之人,就是內務府辦事不力。
大內總管李渝宗立馬躬身退出殿內,著手去查辦。
太後眸色沉了下來,衛妃是個聰明的,先去查了皇子落水的原因,也算得上將功補過。
但太後怎會輕易放過,“皇上,不管怎麼說,元珩為此差點殞命,我們北黎皇室就這麼一個皇嗣,此事絕不能從輕發落,所涉及的一乾人等都要重罰。”
武肅帝道:“母後以為如何?”
“服侍皇子的宮人們罰俸一年,杖責二十,衛妃負責教養皇子,皇子險些出了大事,她撫育不夠細心,也要禁足三個月,另外,是不是考慮給元珩換個更合適的宮居住?”
太後負責後宮諸事,提出這些處理法子,倒也是分內之事。
皇帝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
“母後,覺得哪個宮更適合元珩?”
太後目光轉了轉,她不能直接張口就要了皇子到她這兒來。
迂回地道:“這還要從長計議,隻是再不能把元珩放在關雎宮了,哀家聽說元珩是被人救上來的,是何人?哀家一定要好好重謝。”
石溪邁著碎步上前回道:“正是今日來給太後請安的紀府五小姐,她不顧安危,跳進湖中把小殿下救出來。”
趙元珩豎起小耳朵,原來這女子和太後一樣,都是紀家人。
他不關心自己要移住去哪個娘娘宮裡,相比這個,他更在意那個女子姓甚名誰。
皇帝似笑非笑地道:“是太後的娘家侄女,這麼巧。”
太後像是剛得知一般,問道:“五姑娘原是這麼心善又勇敢的孩子,青梧在哪兒呢?”
在屏風後的紀青梧:.......
她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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