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飄飄地搖著扇,穿著一襲清雅淡藍宮裙,袖口上繡著銀色牡丹,下擺一片藍色海水映雲圖。
華昌長公主淡聲見禮:“母後。”
太後晃了晃神,意外地道:“華昌,你來了。”
慶雲起身,低著頭恭敬地喚了一聲:“皇姐。”
華昌長公主看了眼黎承訓,道:“外男先退下吧,本宮有些話要和太後說。”
慶雲略帶不舍地看著男子的身影退出殿外。
紀青梧一見到這天仙下凡般的長公主,心就跟著飄飄然,也沒那麼激憤了,也沒注意到黎承訓是何時走的。
果然,看美人,可以舒緩心情。
華昌長公主坐在了慶雲的位置,舉手投足,如流風回雪般雅致。
問道:“本宮方才在門口就聽見裡邊好大的聲兒,太後在同誰吵架?”
太後回了寶座,回避著華昌長公主冰淩淩的視線。
石溪上前解釋道:“回長公主,屋裡沒有吵架,許是間隔太遠,您聽錯了。”
“本宮在和太後娘娘說話,你是何身份,就來插嘴。”
對著太後身邊的主事宮人,華昌長公主毫不客氣。
石溪忙跪下道:“奴婢多嘴,奴婢有罪。”
“有罪就該罰。”華昌長公主語氣涼涼地道:“去門口罰跪。”
石溪連辯解都沒有,太後也沒有阻攔,就這麼出去跪著了。
這和直接打太後臉有什麼區彆?
如果長公主沒出現,罰跪的人就是紀青梧了。
她眸子亮了亮,自己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兒。
太後自打華昌長公主露了麵,就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沒有太後的氣勢和威儀。
察覺紀青梧的視線,華昌長公主無波的眼底有了一絲笑意。
“本宮聽聞,紀小姐昨日宿在了昭陽殿。”
長公主住在宮外,怎麼消息也如此靈通,連她住在皇帝寢宮的事兒都知曉。
紀青梧忙轉回頭,手指緊了緊,輕聲道:“隻是借住一晚。”
她也沒了剛才“張牙舞爪”豁出去的氣勢,乖巧地站在一邊。
“本宮過來,就是想來找紀小姐,前幾日你去公主府,我們約定了複診的時日,本宮今晨等了你許久。”
紀青梧挑起秀眉,對上長公主冷幽的視線,她緩慢地確認道:“是......今天......嗎?”
“紀小姐,年紀輕輕的,記性就如此不好,本宮調理身體的事兒,你要上心才是。”
紀青梧柔順地稱是。
“母後,人我就帶走了。”
華昌長公主沒等太後回答,就站起了身。
太後看著一藍一青的兩道身影離開,把桌邊的茶盞推到了地上。
被拿到過一次把柄,難不成她就要受製一生嗎!這不行......
從慈寧宮走出。
紀青梧靜靜地跟在華昌長公主身後。
盯著她舉步長裙散開,就像碧藍湖水中結出層層疊疊的牡丹。
“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華昌長公主不再自稱本宮,淡淡地問。
“比方說,我為何而來?我為什麼會替你解圍?”
紀青梧眸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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