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肅帝捏著的下巴皮肉發疼。
紀青梧身子顫抖,腿腳發軟,她想逃離這種要被幾欲被吞噬掉的感覺。
她腦子成了一團漿糊,遠處的梵音唱誦聲,近處的唇齒糾纏聲,錯亂呼吸聲,都清晰地傳至紀青梧的耳中。
她抓著他胳膊的手,都快要脫力。
他才微微分離,盯著她被吮得嫣紅的唇。
“朕和黎承訓相比,如何?”
紀青梧心神還未歸位,下意識地說出心裡話:“他如何比的上,他與你是霄壤之彆。”
武肅帝看她水波蕩漾的眼睛,就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他漆黑的眼底起了光,眸若星河,愉悅的笑聲連帶著整片胸膛都在震動,震得靠在他懷裡的紀青梧愈發神誌不清。
武肅帝語氣含著一抹不輕易流露的溫柔:“那朕和你先前的男人相比如何?”
紀青梧懵懵地道:“哪有什麼彆的男人.......”
“亡夫”一說,隻是在喬氏的要求下搪塞外人的借口,不就是隻有他麼,自己和自己有什麼好比較的。
每次這種時刻就是紀青梧最不設防之時,乖巧懵懂的模樣令人心折不已。
武肅帝低頭,把她柔軟的身子摟過來,手掌按著她的後腦,獎勵似的在她唇上又啃了幾口。
氣息噴薄在她的發腫發燙的唇上。
“沒有旁人。”
而後,不是像暴風驟雨似的被裹挾著,而是輕輕點點的淺吻。
紀青梧難耐地輕哼出聲。
小門外。
莫淩淩低垂著腦袋,不敢直視段鳴風陰狠的視線,忽而聽到一陣短促又甜媚的哼唧聲。
她抬頭和段鳴風對視一眼,發現他眼中卻沒有她想象的戾氣之色。
於是莫淩淩強裝鎮定地開口道:“寒山寺裡有小野貓,你聽到了嗎?”
段鳴風又恢複了那種人見人怕的冷酷模樣,低聲警告道:“不要亂說話,閉上你的嘴。”
莫淩淩安靜了一會兒,但那隻小貓叫喚得越來越嬌,像是正在受到慘無人道的蹂躪。
她摸了摸耳朵,小聲地道:“你是不是聽見我和紀五小姐的談話了?”
“聽到如何,沒聽到又如何。”段鳴風皺著眉。
“你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承......”莫淩淩看著他陰沉的臉色,隻能改口道:“不然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是你自己找死,還敢要求彆人幫你保守秘密?”
莫淩淩知道他看不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沉默了半響。
而後,她局促地道:“就看在我們是同鄉,莫家也曾經對你有恩情的份上,你就幫我這一回,好不好?”
莫父曾對段鳴風有救命之恩,她本不恥利用對彆人的恩惠,來要求對方回報自己的行為,但她實在彆無他法。
聽她談及過往恩情,段鳴風冷笑著道:“還用我再提醒你嗎?莫家的恩情我早就償還了,我不欠莫家的,更不虧欠你的。”
莫淩淩的眼睛驚訝地圓睜,她怎麼不知道他何時償還過?什麼叫更不欠她的?就如此厭惡她嗎?
她後退一步。
段鳴風眼神陰狠地如同冰冷的刀鋒,看著她退後的腳。
“你彆再想著保護黎承訓,裡邊那位是當今聖上,你有沒有命活過今晚,都不一定。”
得知那位貴人的身份是皇帝,莫淩淩嚇得麵色如土,兩腿像彈棉花似的不住打顫。
“現在知道怕,也晚了。”段鳴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