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肅帝掌心握住的柔夷細滑,手感沁涼,感受到她的皮膚比平時還要涼,他不由得攥緊了。
沉下聲音道:“手這麼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一門心思想著照顧彆人。”
定是駙馬爺在帳外大喊的話,也被皇帝聽見,知道長公主請她為尉遲將軍治傷,所以才會這樣說。
紀青梧不想把和華昌長公主之間的事情告知第三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她眼珠轉了轉,道:“我也不是白照顧的,我好奇那頭野獸到底有多凶猛,連尉遲將軍這樣勇武之人都受了傷,就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看傷口也能猜出當時的概況。”
武肅帝道:“好奇?為何不來問朕。”
這豈是她可以問的?
她可是記得華昌長公主問及此事,被皇帝冷臉回懟。
紀青梧的確好奇,因為她明顯感覺到這件事兒背後埋著什麼,那頭黑熊被引過來,是意外湊巧,還是為了加害誰......
她的推測,極大概率是女子圍獵組的這些人,但她不確定,到底是針對誰而來。
紀青梧按下心中的疑慮,因為她懂得,有時候知道的多,不是好事,尤其是這些秘辛。
武肅帝見她垂下眸子,不再吭聲,她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
看來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之處,而是不想摻和進來,他也沒有逼她繼續問。
武肅帝的視線下落,看她把自己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樣子,道:“既然冷,怎麼不多加條被子?”
紀青梧解釋著:“陛下有所不知,這營地的士兵在夏季都是不蓋被子的,他們隻搜羅到一床被子,還有一條薄毯。”
這些滿是大男人的地方,根本沒料到會有女子來,沒準備那麼多寢具,也是正常。
武肅帝皺眉道:“再有此事,就去找李渝宗。”
李渝宗是內務府總管,直接聽命於皇帝,就連太後都要給幾分麵子,她如何能使喚的動。再者說,李公公陪侍在皇帝身側,找他,和找皇帝也沒什麼區彆。
紀青梧道:“陛下說得輕鬆,李公公怎是我可以指使的人。”
武肅帝行事就沒有瞞著李渝宗。
這是打小跟在他身邊的內侍,雖平時聒噪了些,但忠心耿耿,估計也早就琢磨出了紀青梧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現在,就連尉遲連平這樣的粗漢都察覺到了。
偏生眼前的人,還沒有自覺。
紀青梧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了鼻音,說話的語調嬌憨,像是在撒嬌。
“陛下就不怕我找李公公,讓他幫我做壞事。”
武肅帝逗她道:“阿梧還會做壞事兒了?”
這話說的,她好像是個不知事的小貓兒狗兒,她就不能有壞心思了。
紀青梧吸了吸鼻子,豪邁地道:“陛下要是早跟我如此說,我就讓李公公把陛下的被子都搬過來,全蓋在我身上。”
做個壞事,也不過就是搶他的被子。
武肅帝聽得直搖頭。
他忽然伸手,捂著她微涼的嘴唇。
不能張嘴說話,紀青梧才感覺有點兒呼吸不暢,鼻子好像堵住了。
她努力吸了幾下鼻子,唇瓣也跟著動了動,輕輕柔柔地碰過他的手心。
武肅帝聲音沉了很多:“染上風寒了,還勾朕?”
她做什麼了,就勾他了……
還有,誰染風寒了?
她眼眸水潤,鼻尖泛紅地詫異道:“風寒?不可能,我這幾年都沒有生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