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個被人牙子倒賣的美豔胡姬,她初入軍中就生了場大病,紀青梧曾救治過她。
這胡姬是個颯爽大方的性格,笑她追男人的方法笨拙,要示愛就要大膽些。還告訴她男人都是假正經,推倒按在床上都一個德行。
又不吝嗇地教給她許多法子,有文戲和武戲。
這個戲,是調戲的戲。
武戲,被臉比篝火還要紅,還不知情事滋味的紀青梧,義正言辭地拒絕。
什麼西施浣紗,什麼菩提坐蓮,不過最終還是用到了,沒用到衛廷身上罷了。
文戲,有一個是在信紙上用嫣紅唇印堆積成桃心的法子。
紀青梧勉強可以接受,那胡姬親自指導,後來嫌她慢吞吞,唇印還是胡姬代印上去的。
想到這事兒,紀青梧眨眼問道:“娘,你知道衛廷拿出的信是哪封嗎?”
喬氏與她對視,道:“小五,你真的給他寫過信?!”
紀青梧老實地點頭:“寫過。”
這個無從抵賴,衛廷拿出來的書信應是她寫的沒錯。
得到肯定的答案,喬氏眼角皺紋都愁得深了些,長歎一聲,看來衛廷說的是實情。
紀青梧又道:“還不止一封。”
喬氏的歎息止住,轉為悵惘。
原來小五和衛廷真的存在這麼一段過往。
當時小女兒歸家後,自己擔憂她想起在外流落的傷心事,就沒有仔細盤問,隻當啾啾的父親是什麼小兵小卒。
喬氏心中還誇大地想,隻要不是皇親國戚,紀家和喬家可以護住小五。
倒是忘了還有衛廷這個深受皇恩的權臣。
若小五要嫁到衛氏去......
這衛家家大業大,有百十來口人,衛老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
少時的衛廷就是城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現在有了兵權更不得了。怎麼看,都不是她家這個純良的小五能製得住的人。
真嫁過去,可有委屈要受了。
喬氏想得長遠,眉心溝壑愈發深刻。
被親娘的情緒傳染,紀青梧也有點兒發愁。
她納悶道:“可是從前,他沒答應要同我在一起,也沒說過想娶我,為何現今態度大變?”
喬氏眼角一抽,迅速轉過頭去。
看紀青梧如花的嬌顏和水亮的眸子,她伸出兩根手指,恨鐵不成鋼地點著她的額頭。
“你主動追求他,寫了這麼多封情書,當年竟還沒追到?!”
紀青梧用手搓弄著衣角,不太好意思地道:“沒追到。”
喬氏也明白過來,為何小五會流落到南楚的小鎮上,敢情還是受儘委屈後,揣著孩子跑的。
頓時,對衛廷的印象差上幾分。
紀青梧的唇瓣抿了抿,母女二人各想各的。
自己對衛廷並不是毫無感情。
她來到軍營的目的不單純,是為了活命。
她把衛廷當做係統給她篩選的相親對象來看待,一心以二人成婚生子,闔家歡樂的目標而努力。
隻怪,衛廷的心理防線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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