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問道:“爹他出了什麼事情?”
她心中湧現諸多猜測。
喬氏與紀父多年分居而住,會不會是感情出現了什麼問題。
她前日在街上,還聽到了旁人議論在烏水巷裡的謝家家主,外放做官幾年,前陣子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外室,領著兩個孩子,直接就把正室夫人給氣病了。
紀青梧仔細地打量喬氏的臉色。
小心地道:“爹是不是要回來了?”
“回來?回來把我氣病嗎!”
喬氏一提起紀父,就頭昏腦漲。
紀青梧走到她身後,為她揉按著頸部耳後的風池穴。
“娘,你先彆急,萬一再把身體急病了,如何是好。”
她溫熱指尖的按壓力度正合適,對穴道掌握的更準,比春華揉按的還要舒坦。
喬氏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你爹他又得罪人了。”
又?紀青梧敏銳地察覺到,他爹看來經常做得罪人之事。
喬氏繼續道:“人家外放出去的官員,天高皇帝遠的,不說中飽私囊,最起碼也有好吃好喝的供著,尤其他還是負責鹽運這麼個肥差。”
“可他不僅兩袖清風,這兩個袖子都快漏風了!還到處管閒事,現在倒好,得罪了大官,直接被拘押起來了。”
紀青梧手指微頓,驚異地道:“我爹到底得罪了誰?”
紀伯連的官職雖不是位極人臣,但也是正三品,在產鹽的南方一帶,任鹽運使的要職,鹽和糧食一樣重要,是民生之基。
再者,紀伯連是當朝太後的親哥哥,誰人膽子這麼大,敢拘押皇親。
紀青梧見喬氏這般煩惱的模樣,就知道,幕後下手的應該是個大人物。
喬氏正要說話,李嬤嬤從外間進來,語氣急躁地道:“大夫人,老夫人請您一塊隨她去慈寧宮。”
紀青梧回握住她的手,堅定道:“娘,我陪您一道過去。”
馬車上,紀老夫人見到紀青梧上來,眼神含著不喜。
今日朝中關於天象一說的事情,她已經知曉。
因著熒惑守心,沒人敢再來求娶紀青梧,李家的婚事不僅要告吹,這回,連帶著紀青媛的婚事也受到了妨礙。
紀老夫人閉上了眼,像是看到她就心煩。
紀青梧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了老太太,聳了聳肩,乖乖地坐在喬氏身邊,離紀老夫人遠遠的。
到了慈寧宮。
芳華姑姑在宮門口等著她們。
她穩重地道:“老夫人,大夫人,五小姐,太後在主殿中等著,請隨奴婢來。”
進了殿門,就算再著急也不能忘記規矩,幾人先給太後娘娘見禮。
太後見到紀青梧也跟著來了,神色複雜,顯然也聽說了近日朝中的風波。
不懂這麼個看起來柔弱的姑娘,怎麼就能時不時地惹出大事來,從後宮鬨到了前朝。
但她沒說什麼,因為眼下,更重要的是紀伯連之事。
太後的手搭在鸞座的扶手上,看著眾人道:“哀家傳召你們過來所為何事,你們應該也已經知曉了。”
紀老夫人和喬氏滿臉凝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