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紀老夫人和喬氏都沒有休息好,眼底都是烏青。
紀青梧走上前去,握上了喬氏的手,察覺她手心是涼的,把一旁的熱茶遞給了她。
柔聲安慰道:“娘,父親會沒事的,若是他見到你這樣憔悴,會更傷心的。”
她像在家中一般,給喬氏揉按著穴位,讓她放鬆下來。
身邊有個人陪伴著,喬氏心裡安穩了些,道:“今日早朝,應該會議你爹的案子,就是不知會有個什麼結果。”
聞言,紀青梧一臉高深地道:“娘,我昨夜卜過一卦,卦象顯示,爹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喬氏訝異地看著她。
她還不知小五何時學了這個本領,但此刻隻能信其有,被小五這麼一說,喬氏心裡像是無形多了一層底。
紀青梧想讓喬氏放心,隻能以這種方式將消息傳達。
她停下來,指尖摩挲幾下,語氣堅定地道:“這三日就會被釋放出大牢。”
喬氏眼底帶著希冀地道:“但願如此。”
在一旁坐著的紀老夫人,看到她們母女親密的模樣,心有不適。
她繃著老臉道:“青梧,你不要亂說話,這是朝廷大事,自然由皇上定奪,豈是你自己隨手算個卦,就能有定論的。”
紀青梧反倒揚起了笑容,道:“祖母要是不信,我們就等著結果。”
太後穿著深紫鳳袍走了進來,鳳冠上的朝珠熠熠生輝。
因著在宮中留宿,紀青梧第一次得見後宮的嬪妃覲見的場麵。
宮中沒有皇後這個正經的主子,隻得日日來太後宮中立規矩。
鳳凰宮的這些娘娘們,她隻見過衛妃。
一共進來了二十多位,將主殿的座位都填滿了,宮人們忙碌有序地上著茶水和糕點。
石溪輕聲道:“凝雪堂的小主告病,說是腹痛難忍,安華堂的娘娘還是老樣子,不出門。”
太後頷首:“哀家知道了。”
衛妃坐在左側下首的位置,見到紀家的人也在,並不覺得訝異,顯然也已經聽說了紀伯連出事的消息。
她笑道:“太後娘娘,本宮許久未見到紀五小姐,今日一見,覺著容貌更盛。”
太後這才細細打量紀青梧,確實哪裡不太一樣,心中又忍不住可惜,這樣的女子不能進宮,是紀家的損失。
紀青梧站起身,施了一禮後,就坐下了,並不想多言。
衛荔如還想說什麼,就被太後的話岔了過去。
“衛妃,近日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衛妃表情頓了頓,疑惑地反問道:“不知娘娘說的是何事?”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但無一例外都是朝堂發生的大事,也是她們這些後宮女子,不能隨意提及之事。
太後道:“衛妃竟然連皇上的事情都不關心,是不是太失職了。”
衛荔如道:“皇上忙於朝政和北地戰事,臣妾愚鈍,幫不上彆的忙,隻能燉些湯水送過去,也算是略儘綿力。”
太後又道:“哀家記得,皇上久未去你的宮中,你不知道近來發生哪些事情,也不奇怪。”
衛荔如摸著腕上的如意金鐲,道:“太後娘娘說笑了,前幾日,臣妾哥哥回朝,皇上親自到了關雎宮,陪我們兄妹二人暢飲。”
太後忘了這茬,一時臉色有些難看。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紀青梧默默拿起一塊金黃的蟹粉酥,小口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