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接話道:“確實是王爺所說。”
永王回身給了他一下子。
這時,陶婉音的身體被風吹得打了個擺子,趙明弘的額角抽了抽。
他深吸一口氣道:“是本王口無遮攔,還請......”他拱了拱手:“請衛將軍海涵。”
衛廷的衣袖也被這陣風吹起,跪在這處卻穩如泰山。
他氣定神閒地道:“王爺不覺著這話說得太輕易,你想打就打,想收手就收手。”
“末將的時間,是這麼好浪費的嗎?”
趙明弘瞪著他道:“你又沒有家室,就當是陪本王練練武又如何,彆這般小氣。”
見他紋絲不動,趙明弘語重心長地道:“再這麼熬下去,也是兩敗俱傷,本王不想母後擔憂,你看,你妹妹衛妃娘娘都差遣侍女來看了好幾回。”
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法子,有了效果。
衛廷道:“總比王爺連累王妃陪著你一塊罰跪的好。”
卻是反效果。
趙明弘用拳頭捶了下地,才克製著沒有一拳打在衛廷那張討打的俊臉上。
他道:“再怎麼說,也比衛將軍想求娶五表妹被拒絕的好,至今仍是光棍一條。”
衛廷麵容有片刻歪曲,道:“末將是寧缺毋濫,家中後院清淨無人,自然比不上永王府熱鬨。”
衛廷這話比打他一拳,還要令他難受。
趙明弘趕緊側頭瞧陶婉音的反應。
發現她麵上沒有任何不適,仿佛聽到的話與她沒有關係,他皺著眉安靜下來。
李渝宗耳朵一動。
殿中開始出現兩人的交談之聲。
有女子嬌柔若泣的嗔怪,還有聖上低聲慢語的哄勸。
紀青梧從一朵儘態極妍的海棠花,變成了一顆滋味可口的海棠果。
嬌容上的春色讓人一見就知曉做了什麼好事,短時間是沒法見人了。
這個時候的皇帝,是最好說話的,紀青梧嬌氣地指使武肅帝把那套他看不上眼的粗布衣衫拿過來。
他不僅依了,還給她重新穿好。
武肅帝又在飽滿如春桃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阿梧先在這處歇歇。”
“李渝宗。”
李公公帶著幾人躬身低頭進門,等著聖上的吩咐。
武肅帝道:“把簾子放下來。”
一道杏花白的簾子垂下,遮擋住了正殿和內間。
李渝宗上前給皇帝理了理發冠和朝服。
紀青梧在榻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隔著簾子隻能看清他的輪廓。
她微微牽扯了一下嘴角,就發現自己的唇瓣還腫燙著,她一時有些怔然,為何他可以抽離的這般快。
他端坐在禦座上,又恢複了威加海內的帝王威儀,與方才彎腰俯身,含笑逗弄她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李渝宗上了新茶點,還不忘吩咐宮女給紀青梧也擺來一份。
武肅帝淡聲道:“叫他們進來。”
李渝宗快步出門去請。
永王和衛廷一前一後進到了殿中,先拜再跪。
武肅帝沉沉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兩人的頭都像是有千斤重,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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