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劉翠兒,右肩之上,有兩處破損,左手袖口處同樣如此,且破損邊緣並無汙漬,這說明什麼?”
眾人仔細看去,發現果然如此,可卻不知道徐青所言何意。
“說明是新留下的,”徐青比劃了一下,“正常人若想在這兩個位置留下破損,很難自己做到,除非是和人爭鬥,被人撕破。”
他麵帶一絲冷笑看向張三:“試問,一個自殺之人,死前為何要和人爭鬥?她連命都不要了,還在乎什麼?”
一旁的捕快們同時露出疑惑之色。
就連那四名錦衣衛小旗也是如此,其中一人還靠近了門前,仔細聽去。
張三頓時愕然,他眼神一陣閃爍之後急忙辯解道:“這,這,老爺,這怎麼可能?”
一旁的王捕頭摸著下巴下意識道:“也許這是她在乾活的時候不小心掛破的?”
話音剛落,屋內又是一靜。
王捕頭的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他小心的看向徐青,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對對,也許是不小心扯破的!”張三連忙道。
可讓王捕頭意外的是。
徐青並沒有計較這些,反而順著張三的話說道:“在說這句話前,我會先將伱脖子上的抓痕掩蓋一下。”
張三愣了一下,頓時下意識的就要抬手。
可頓了一下之後,他隻是縮了縮脖子。
王捕頭心中急切地想要抹去剛才給徐青留下的壞印象。
一步上前,一把將張三按住,猛地扯下領口。
“真有傷痕!”他驚叫一聲。
一旁的捕快們紛紛湊了過來,仔細去看。
門口四名錦衣衛也驚訝的看向徐青。
而院外原本有些茫然的百姓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常,更是低聲議論了起來。
徐青淡淡的瞥了眼張三:“你這抓痕如此新鮮,再結合你老婆身上的破損之處.
你說這不是和你扭打造成的.誰信?”
徐青掃了眼那些捕快。
幾人紛紛恍然,隨後連連點頭:“沒錯!沒錯!”
王捕頭眼疾手快,竄到屍體旁朝著女屍的指甲縫看去。
隨後大聲道:“大人!死者的指甲縫中還殘留著一絲皮膚碎屑和血跡!”
門口的四名錦衣衛頓時有些吃驚,對視之後,看向徐青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凝重。
這下,屋外的百姓們議論聲更大。
“天呐,難道張三真的殺了他媳婦兒?”
“對啊,這證據和痕跡都對上了,張三沒得跑了,媽呀!”
“就憑這?萬一張三是和彆人打了架呢?單靠這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張三殺了媳婦吧?”
聽著屋外的議論,王捕頭立刻走出屋子大聲道:“都安靜!誰再多說屁話,就說明有嫌疑!”
聞言,百姓們瞬間閉上了嘴。
民不與官鬥,更何況現在命案發生,誰也不想受牽連。
王捕頭快速鑽回屋子,就要張口,卻被徐青抬手製止。
直到這時,徐青才冷笑看向張三:“在你妻子自殺之前,你二人同時和其他人發生撕鬥扭打,這世間有這樣的巧合嗎?”
眾人紛紛下意識搖頭。
徐青眼見眾人跟著他一起思考了,便繼續道:
“還有,我如果是你,在回來的時候就會將這扁擔和餅筐直接丟在門口,而不是拿進屋內整齊的放好。”
他緩步走到門口,守在門外的錦衣衛們連忙讓開。
可徐青無視了他們,隻是站在屋內,舉起靠在門邊的扁擔:“試問一個正常人,走到家門口發現自己的老婆吊死在屋內。
他竟然還有心情將扁擔和餅筐拿進屋內,靠牆擺好,然後再去查看?”
聽到這話。
無論是屋內之人還是屋外之人都一臉震驚的看向張三。
“對呀!”門外的三名錦衣衛不由得低呼道。
“我怎麼沒想到!”
宋毅更是一臉驚奇,隨後又敬佩的看向徐青。
沒錯,正常人絕不可能這樣做!
“我!”張三一臉驚怒的正要起身,卻忽然被三把刀同時架在了脖子上。
王捕頭等人緊張的看著張三:“彆動!動一下!死!”
徐青擺了擺手。
示意王捕頭等人不必緊張。
“不服?”徐青看了眼張三。
隨後穩步走到屍體下,將倒地的凳子扶起。
“那就再來一點,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這麼矮的凳子。”
徐青站在屍體腳旁,指著凳子說道:“你仔細看看,你老婆掛在那裡的時候,腳能夠得著這凳子嗎?”
所有人都朝著那凳子看去。
隨後便是都一臉驚愕。
隻見那死者腳下的翻倒的凳子,竟然在擺起來後,距離死者的腳還有一掌的距離!
如果這人真是自殺。
她踩著凳子絕對把自己掛不到梁上去。
除非她蹦上去!
“天哪!”
“真是張三殺人!”
“這張三竟然如此狠毒!”
“太可怕了,想不到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
屋內。
張三一臉頹然的坐倒在地,張著嘴嘟囔道:“我,這,我”
而一旁的王捕頭等人卻已經看著徐青如同在看神仙。
就連那幾名對徐青不怎麼服氣的錦衣衛小旗,此刻也都變了眼神。
徐青拉過那凳子,一屁股坐在張三麵前,目光冰冷:
“光天化日,謀殺妻子,偽造現場,張三,你還有何話說!”
“我——”張三剛一張嘴。
卻忽然臉色一變,驟然暴起!
隻見他的雙臂忽然之間膨脹了起來,粗了三圈。
整個人就像一隻瀕死反撲的野獸一樣。
咆哮著一拳砸向了麵前的徐青!
“狗賊,死!”
徐青眼神一凝,但卻巋然不動,如同沒有看見那驟變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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