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私心，薑亢宗帶著小師弟去了一家偏遠的私房菜館。
價格略貴，她算在了牡丹圖裡，說服自己不虧。
小師弟容貌太特殊了，她不想讓太多人訝異圍觀。
點菜時，山春羽拿出了手機在一旁刷抖樂，倒是讓薑亢宗微微有些驚訝。
“你還有這個愛好？”她問。
就看見山春羽波瀾不驚的眼瞳裡倒影著她自己，他的聲音平淡“了解華國而已。”
等到菜都上齊了，薑亢宗點了一些自己愛吃的，又給小師弟點了許多菜肴。
酸甜苦辣鹹，還有清淡的口味，她都點了些，為的就是照顧山春羽的胃口。
是人總有偏好，但直到夾菜時，她才發現山春羽是真的對一切都不感冒。
耳邊隻有抖樂略微嘈雜的聲音，他一邊滑動手機屏幕，一邊跟做任務似的，隻夾幾筷就近的食物，然後丟進嘴裡，安靜慢嚼幾下，再咽下去。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的，薑亢宗關心“是飯菜不合你胃口嗎？或許你更習慣西餐？”
山春羽抬眸搖了搖頭，他誠懇說“我不喜歡食物，食物隻是為了填飽肚子，不被餓死。”
說完，他低下了頭，又開始滑動抖樂。
也許他真的沒有特彆的偏好，就像他的抖樂一樣，明明是位藝術畫家，給他推送的藝術視頻卻很少。
因為他看每一個視頻停留的時間動作都是一樣的，每一個視頻都會認真看完，滑走，繼續下一個。
視頻類型從鄉村土味到城市小資，從明星熱門到網紅帶貨，他都會耐心看完。
忽然，他的手指往下滑動，手機裡出現了薑亢宗耳熟得不能再耳熟的聲音。
是蘇俊峻，她探頭看去，是一個台下拍攝的觀眾視角，台上的蘇俊峻正在抱著一具屍體，口中念念有詞“朕將驅除異族、撥亂反正，以命為誓，重振山河！”
薑亢宗目光微動，有些驚詫。
這條視頻的點讚已經過了百萬，很顯然是今天的熱門視頻。
視頻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蘇俊峻樣子，她不得不承認，舞台上的蘇俊峻陌生得有些小帥。
就像她兒時迷戀的時默一樣，他們代入人物角色時，都有種強大的共情感染力，能讓觀眾看進去。
“你好像很喜歡這個視頻？為什麼？”
山春羽把手機推到了薑亢宗麵前問道，儘管他臉上表情一如既往平淡，可薑亢宗好像第一次感覺到了他波動的情緒。
“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薑亢宗笑答，“屏幕上這個人，是我的朋友。”
“你喜歡你的朋友。”山春羽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就像是一個結論。
薑亢宗不露聲色“為什麼這麼說？”
山春羽道“你剛剛看他的眼神很溫柔，含了愛意。”
“你怎麼判斷那就是愛呢？”薑亢宗繼續問。
“不需要判斷，我的心會告訴我。”山春羽說，“你在機場看見我時，你也露出了喜歡的表情，我也感覺到了。”
“你會否認那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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