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三小姐的窗戶前擺上了蘭花。”
陸幼卿與白楚商議時,曾與她約定若是她獲得什麼線索,便於窗外擺上一盆蘭花,看到此花,便會有人聯係她。
直到今日,那裡終於有了動靜。
又是深夜,今夜夜朗星疏,白楚在楊平的幫助下悄無聲息地潛出了白府,前來與陸幼卿相見。
“因為與左家的聯姻,我近日在府中處境好了很多,那個男人對我也放鬆了些警惕,這是我從他書房的暗格裡偷出來的賬本,上麵詳細記載了與賀縣尉的利益往來,以及賄賂往任縣令的禮單,甚至包括近些年來與稅官勾結行賄偷稅的記錄。”
時間緊急,白楚開門見山,將賬本擺在陸幼卿麵前。
“此外,這是我知曉的這些年白家離奇失蹤,死於非命的人。”說著,又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單。
陸幼卿將東西收好,沉聲道“辛苦了。”
“賬本丟失的問題很快就會被發現,瞞不了多久,大人若是行動,需要儘快。”白楚一臉凝重,提醒道。
陸幼卿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本厚重的賬冊,麵容平靜道“放心,你回去一切照舊,莫要聲張,白家覆滅之日近在眼前。”
這本賬冊中的罪證,行賄偷稅,勾結官員,任何一條都足以讓其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白楚在白家隱藏恨意蟄伏多年,沒有誰比她更能耐得住性子,陸幼卿這般說,她也便隻好回到她的小院中裝著以前的樣子。
三日後。
主薄連滾帶爬地往賀家跑,一路上接連摔了好幾個跟頭。
賀縣尉看到他這般滿臉通紅氣喘籲籲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如此慌張!”
主薄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結結巴巴地說道“縣……縣尉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賀縣尉心裡一緊,連忙追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快說!”
主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聲音顫抖道“白家被抄了。”
“不可能!”賀縣尉噌得一聲站起身來,厲聲道“本官可沒有得到消息,是誰抄的?”
“是陸縣令,她親自帶人抄的白府,白府上下所有人都被抓了。”
“怎麼可能?府衙的官差都老老實實待著,她拿什麼抄的家?以什麼名義?”賀縣尉心神激蕩,在原地踱步。
“她…她在城外有支軍隊,是長公主殿下的宿衛軍,她持長公主手令,一應事務可先斬後奏。”
賀縣尉原本就被震懾地心驚膽戰,此刻又聽聞這等消息,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一下子癱軟在座椅上。
“大人,左家同南家都來了人,我們該怎麼辦啊?”主薄此時已經六神無主。
“完了,一切都完了!”賀縣尉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左家那那幫人,隻覺得他頭頂的天要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