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隨我高興的。”蘇眠捏著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麵,不滿地嘟囔著。
“你辛苦多年,難道不想親眼見證殿下登基嗎?再者,殿下也不是非要讓你呆在京城,主要是如今暗處還有許多人不滿殿下,怕你獨自一人呆在益州,會有危險。”
“知道啦,你已經說過了,等過幾年晉陽坐穩了皇位,大江南北隨我去是不是。”蘇眠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早就知道了。
此時秦珂已經將口中的紅薯咽了下去,正端著小木碗給月牙喂飯。
月牙如今已經斷了奶,可以吃一些柔軟好消化的糊糊了。
聽到兩人的談話,秦珂不免抬頭插嘴道“我說蘇姑娘,拜托你有些自知之明,您這副容貌,獨自在外行走,是個人都不會放心吧。”
陸幼卿不免嗔了秦珂一眼,秦珂這語氣明顯是存了幾絲報複對方剛剛調侃他孩子氣。
“罷了,多年籌謀,確實應該看看晉陽登上那個位置的場景。”
陸幼卿的眉梢微微一挑,淡淡道“我想也不儘然吧,難道蘇姑娘不是擔心官員中有人反對晉陽,會朝堂不穩嗎?”
蘇眠挑起勁道而有彈力的麵條,對陸幼卿的問題避而不答。
即便她不說,誰又看不出她的意思呢。
“娘子,你說到了京城,殿下會給你安排什麼官職?”秦珂有些好奇。
陸幼卿對此卻坦然地多,道“一切看殿下的意思。”
這並不是她擔心的問題,公務上的事情不過是繁瑣麻煩而已。她擔憂的,是無法避免地對上京城的故人。
她逃避許久的問題,終究還是要麵對。
不過,陸幼卿扭頭看了一眼正給月牙擦嘴的秦珂,她最重要的兩個人就在眼前,咫尺之間,這便夠了。
這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忙著伺候自家小祖宗的秦珂沒有察覺到陸幼卿微妙的情緒波動,畢竟她很少同他提京城的往事,而且對陸幼卿最重要的母親也已經仙逝多年了,剩下的那些並沒什麼感情。
秦珂也便沒有上心。
“你們不應該先擔心進京以後住在哪裡嗎?”蘇眠此時已經吃差不多,主動從秦珂那裡接過月牙逗弄起來。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殿下肯定都安排好了。”
想當初他們剛到涼州的事情,長公主也是提前將這些都安排好了。
永遠不要懷疑長公主的能力和細心。
不必喂孩子以後,秦珂也可以專心解決午餐了,幾人邊吃邊聊天。
簡單用過午餐後,一行人繼續上路,益州距離京城並不遠,但是她們隊伍浩大,就導致行軍速度慢。
兩日後,一支披甲執銳軍容森然的軍隊便進了城。
城中的百姓得到信,很多人便站在街道兩側觀望。
蕭安翊帶領的玄甲軍大部分上午便與駐守在城外的玄甲軍彙合,隻帶著部分士兵護衛陸幼卿等人進京。
隊伍最前麵的,是排列整齊的騎兵,穿著黑色盔甲、左手拿著盾牌、右手拿著長戟。